看来那张脸和那副身体在晋国确实可以混得风生水起,周泽铭轻蔑地笑笑,将杯里的白兰地一饮而尽,大手搂着身旁的女人,在她曼妙的腰肢上撩拨了几下,惹得女人娇息连连。
他打算欣赏这出看起来很有意思的戏,所以他看着许方来被那个男人压在身下,看着许方来费尽全力地反抗,然后被男人挑逗玩弄,脸上露出痛苦挣扎的表情。
周泽铭嗤之以鼻,许方来这幅欲拒还迎的神情他倒是没见过,他私以为,许方来的服务或许算不上好。
可讥笑之后,看着男人对许方来越发放肆,他的心里渐渐涌起一阵并不畅快的情绪,他不知道这股莫名的情绪是什么,只是觉得心里某处突然堵得慌,闷闷的。
一杯白兰地而已,自己的酒量不至于差成这样,莫名其妙。
然而,在尚未找到原因之前,下一秒,他看见许方来抱着男人的后背,将头搭在男人的肩上低声说着什么,方才还狰狞的脸此刻染上几分红晕和妩媚,与记忆中那张充满情欲的脸瞬间重叠——刹那间,周泽铭升起一股无名火,他一把甩开身旁的女人,朝着那边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你的待客之道似乎依旧很拙劣。”一道充满寒意的声音瞬间响起,周泽铭站在许方来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然后冷嘲热讽地开口,“好久不见,方来。没想到你还挺饥不择食的,什么样的垃圾都有胃口。”
许方来瞬间怔愣在原地,一时竟然忘了推开眼前的男人,直到一身酒气的男人听见身后响动,不悦地回过身,破口大骂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装?”
周泽铭嗤笑一声,有些不置可否地看了一眼许方来,那眼神里的讽刺令人生畏,“看来,是我打扰你‘工作’了?”他顿了顿,紧紧盯着许方来,“是这样吗,方来?”
许方来终于反应了过来,尽管身体还微微发怔,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周泽铭,甚至对这位不速之客充满了几分敌意,他不知道到底还有什么局面比现在更糟糕,他是周泽铭!许方来一点都不想跟这样的人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没有什么比他更加危险。
见许方来如此防备,周泽铭不免冷笑:“看来,刚才是我多有冒犯了。”他的身后,匆匆跟来的女人一面喘着粗气,一面还不忘委屈诉苦:“周总~走这么快,也不等等莉莉~人家为了追你,刚刚差点跟人撞上~”
周泽铭蹙眉,有些不耐烦地瞥了女人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让她滚,让女人张着嘴瞬间不知道说些什么,悻悻地将嘴闭上。
而紧随其后的西明扬只稍看一眼,就明白了是什么情况,他向身后递了个眼色,负责人立马站了出来,接着,在一圈客人充满惊异的目光中,客客气气地将那位不可一世的客人给请了出去,“先生,不论您是何等位高权重,西酩一向只欢迎互相尊重的客人。”负责人伸出手,指着出口的方向,“先生,请吧。”
被叫做王缅的胖子这时才清醒了过来,虽然他不知道眼前这两个男人到底是什么人物,但是凭他在西酩的消费,怎么说也是西酩的座上宾,怎么也不至于因为和一个端酒的服务生调了两句情,就被酒吧的负责人当众给请了出去,丢尽了脸面,他也算是识时务,就这么夹着尾巴灰溜溜地跑了,临走前还不忘给许方来暗暗抛了个媚眼,那意思仿佛在说,私底下再联系,许方来厌恶地将头偏向一边。
“抱歉,是我的失职。”负责人歉疚地颔首,西明扬挥挥手,让其退下,然后又一本正经地问周泽铭:“泽铭,认识的朋友?”
“我想,从他的表情来看,我们应该不认识,你说是吗方来?不过我想,你把那位请了出去,这位侍应生应该很不高兴。”周泽铭冷冷道,“我从未听说西酩的侍应生可以向客人现场提供情色服务。”
一字一句,字字诛心。
尽管事情的起因并非是因为许方来挑起,但周泽铭显然想当众让他难堪,这份工作也未必保得住。
现在,他只想赶紧离开这里。
“我为我工作的失职感到抱歉,我会引咎辞职。”许方来向西明扬微微颔首,不得不说,他的观察力很敏锐。西明扬微微挑眉,有些无辜地看了一眼周泽铭,那张脸上满是不悦,西明扬顿感不妙,正准备开口,谁料许方来又接着说道:“如果没有别的事,请恕我先行离开,不打扰几位了。”
“站住!”话音刚落,周泽铭便低声厉呵道,“方来,你一向挂在嘴边的待客之道呢?”
许方来停下微微发颤的脚步,强壮镇定:“先生,我姓许。”
听罢,周泽铭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玩味:“是吗,可我明明记得你亲口告诉我,你叫方来,还是说——你对你的救命恩人,一向如此欺骗?”
这话一出,旁边两人都有些惊讶,西明扬惊讶自己认识周泽铭二十余年,还从不知道他也有这样菩萨心肠的一面,着实耐人寻味。而被叫做莉莉的女人凭着自己女人的第六感,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寻常的关系,顿时醋意大发,对许方来也下意识地充满敌意。
许方来皱着眉头,看来今天不把事情说清楚,自己是出不去这个门了,他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硬着头皮向周泽铭解释:“先生,我现在确实是姓许——许方来,至于今天的事,也确实是由于我的工作疏忽给客人造成不好的体验,后面被客人纠缠也是我活该,先生刚才的出手解围,方来感激不尽,但我自知没有资格再在这里继续工作下去,所以,请允许我现在就离开。”
说完也不等对面的人回应,转身就往外走,刚走没两步,手腕突如其来地被周泽铭给抓住,那力道狠厉得仿佛能将他生生掰断,顿时疼得直冒冷汗,另一只手拼命地想将它掰开,但都徒劳无功。
“先生……”许方来的表情有些痛苦,他倒吸口凉气,请求道,“请你……放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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