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了他那时的馄饨,一个个连锁店。
那边的小饭店也卖馄饨,但馅少,包馄饨时抿一点馅,可连锁的稍微贵个几元钱,里面的肉馅足。
他琢磨着今年冬天要不要冲击下京城的饺子、包子、云吞等带馅食品的市场。
可以用的人手多,大批量购进原料,价钱使劲往下压,然后制作简单的铁制绞馅工具,大家一起包馅。
然后正好是冬天,能冻住,可以自己租一堆小店铺,也可以用合适的价钱卖给其他店。
卖馅少馄饨的小店制作的成本,其实比大规模制作馅多的馄饨的成本还高。
“记得提醒我一声,冬天卖馄饨。”徐宝怕自己忘了,让张勇这个秘书记下。
张勇懵懂地答应,他不知道怎么宝郎吃完云吞就想起来卖云吞了,还非要冬天卖,现在也能卖呀。
于是他此刻便提醒:“宝郎,想卖明天就能卖。”
“我明天不想,偏要等到河水结冰不可。”徐宝懒得跟他解释,到时他会知道的,现在没有制冷的东西,怎么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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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起,刘坤发现早上的酒菜不错,大肉丸子,那么大,红彤彤的,瞧着喜人,闻着更香。
而且还有黄瓜丝拌的干豆腐丝,以及一坛子黄酒。
随即开喝,喝了一会儿他才发现,明明应该是两个跟班,为何缺了二分之一?
“严当柱,方举呢?”他问剩下的差役严当柱。
“他去外面看地里的样子了,晚上回来与巡检说情况。”严当柱恭敬地回答。
“我也没……”刘坤嘟囔。
不等他说完,徐宝端碗:“子厚兄果然治下有方,佩服。”
然后两个人喝酒,黄酒用碗,烧酒用盅,别看烧酒劲大,黄酒后劲更足。
徐宝依旧不吃菜,就喝黄酒、喝白开水,用白开水稀释酒精,然后好吐出去,他也是拼了,反正比刘坤强,他天天这么喝,不用指望再干活。
刘坤本不想如此喝,但一个是徐宝做的菜好吃,另一个他闲着无事。
他应该是以巡检之职到各个村子里去溜达,顺便拿身份吓唬吓唬人,从当地捞好处,三个差役同样跟着喝口汤。
但他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对付徐宝,他要盯着,找毛病,然后使坏。
刘坤想好了,回去就说,说上岗村不从调派,藏牲畜车辆不出,视朝廷法度如无物。
还要再多提两句,说村中里正等一众人丁,每日饮酒作乐,耗费钱财无度,却不舍一粒秋粮。
给朝廷如此说,自己就呆在村里,吃吃喝喝,还要想办法添堵,怎么添呢?对,徐宝说他要养鱼,在大河里养,待饭后问问。
刘坤打算着,嘴上却不停,一口口菜吃着,一碗碗酒干掉。
徐宝中途去了两趟厕所,还端回来一份萝卜大葱用以蘸酱,喝多了的刘坤吃别的菜会觉得越来越淡,正好萝卜、葱刺激气味大,酱也咸,他还能再喝点。
“徐宝,你……你说你要养,养鱼呀,怎,怎么养?与我说说,我……”酒劲上来,刘坤说话开始不利索,眼睛也变小,低着头在那里说。
“不急,不急,晚些时候再说。”徐宝把嘴离刘坤的耳朵近一些,声音也大一点,说道。
“说,我……听着呢。”刘坤吧嗒吧嗒嘴,拉住徐宝的袖子,非要让徐宝说。
徐宝只好又开口:“其实……我想养虾,养虾更容易。”
“就知道你要养虾,呵呵,骗不过我的,不~~~行,你~要养鱼,对,养鱼。”刘坤歪过头,眯着眼睛对徐宝说。
“养鱼我没有那么多的渔网,要不子厚兄你找人借一些,我用一冬就还,没渔网我养不了。”徐宝继续贴着刘坤的耳朵说。
旁边的差役严当柱会做人,他跟着说道:“巡检,你认识人多,应该借,借完他徐宝就只能养鱼。”
“对,借,我能借来,一冬天,完了就还,我找谁呢……拿纸笔来。”刘坤顺着话说,似乎突然想起来找谁借了,要写字。
徐宝跟飞似的冲出去,没过多长时间又跑回来,把桌子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扫地下去,再用衣服袖子擦擦,纸一铺,墨一研,笔一递,等刘坤写。
刘坤咬咬牙,一副跟谁较劲的样子努力睁开眼,然后开始写,写了几十个字,越看纸越模糊,拿出印盖上,对身边的严当柱喊:“方举,去送。”
徐宝收起纸,对严当柱说道:“严大哥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