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来是吗?那你就跪着,但我提醒你,不管是站着还是跪着,我想知道的你都必须说完,否则后果自己考虑。”楚寻冷笑起来,这张惠竟然还张胆量了,还敢用这件事来威胁他,真是有点蹬鼻子上脸,不知天高地厚了。
“爷,这不合适吧。”张惠咧嘴讪笑,在他印象里,那些大人物不都是应该很吃这一套的吗,用信息来做威胁,不正是对付这类人的最佳手段么。
怎么这位公子哥就不一样呢,用在他身上貌似不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情况变得更加恶劣了……
“那你说说,怎样比较合适,咱们按你的来。”楚寻又笑,他真是感觉张惠无药可救了。不过好在他是个讲理的人,已经从张惠嘴里得知了那么多消息,如果这时候杀他,显然不合道义,另外自己也过不去那道坎。
卸磨杀驴,鸟尽藏弓,这不是他的作风。
张惠听得此言便仔细看了楚寻几眼,心说这公子哥是讲真的呢,还是拿我扯闲篇儿呢,要是前者,我可得好好为自己争取利益,要是后者,那便决不能轻易开口,否则小命不保矣。
“说话!”见得张惠迟迟不语,楚寻怒吼了一声。
这吼声里面是加了些许玄气进去的,声传数里,震耳发聩。莫说张惠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痞子,他便是开玄甚至固玄境的玄修,此刻都得头晕目眩。
毕竟,他离楚寻实在是太近了。而这吼声的冲击波,也全都让他第一时间给承受了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张惠的七窍便渗出血来,他只感觉头脑一阵发昏,直接便一头栽倒了过去。
不得不说,楚寻又点没拿捏好火候,这次用劲儿用大了些……
走上前去蹲身探鼻,呼吸还有,也不算微弱,就是纯粹的昏厥,因为那一瞬间的冲击没能挺住,想等他醒来不用很久,半个时辰足够。
但是楚寻并不准备等,半个时辰也是时辰,时辰的流动就是时间的浪费,他不能浪费时间,他很忙的。
探手掐上张惠人中,这次是留着余地的,只稍稍用了一丁点劲儿而已。
张惠吃痛转醒,第一眼是茫然,第二眼是惊恐,第三眼没敢看,直接低头闭眼,瑟瑟发抖。
他终于是明白过来了,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少年公子哥有多强大,他与人家之间的差距有多深。
原先楚寻是以剑伤他,用剑好手想做到以快到常人无法发觉的速度伤人并不是很难,这一点便连许多武道高手都能做到,遑论玄修这个进阶全体了。
所以最开始的时候张惠也怕他,但怕的没有那么强烈,因为他只知道楚寻厉害,厉害到捏死自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但这个厉害还是有上限的,在张惠看来还处于他的认知当中。
而现在,楚寻直接一嗓子便震的他七窍流血昏厥过去,待得醒来时,张惠终于是知道了,人家的厉害是自己远远所不能想象的厉害。
人几乎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对未知的事物存在强烈的恐惧。
实际上那种东西并不一定就如此可怕,但有“未知”的加成之下,恐惧便会被无限放大,放大到精神所称承受的极限点上,再有丁点的触碰,便是精神崩溃。
张惠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他发现楚寻的“能力”之后,已经自认为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
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天河强者吧?
他小时候见过一个的,那天河强者一嗓子吼出去,十七八号人尽皆倒地,两三个时辰都没能爬起来,承受力较为差劲的,更是被直接震死当场,没有一丁点的余地。
那是他唯一一次亲眼见过的玄修强者,是为天河境界。
他没死,是因为他离得远,是躲在远处偷偷打量的,但即便那样,依旧被震得口鼻窜血,一条狗命险些没丢了去。
而且,最后他还是被发现了。人家似乎动动眉头就能察觉到他的藏身所在,而在发现他之后,那玄修强者要杀他灭口,但最后关头好像是那位天河玄修的对头来了,两人越打越远,他才逃过这一劫。
这件事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因为那次的他,见识到的还只是天河玄修的全部实力当中的区区一隅。
可谓九牛一毛。
现在,他又遇到了疑似天河境的玄修强者,又是一声大吼便险些要了他的小命,往事的车轮碾过,轨迹竟是如此相似,他一瞬间就好像回到了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看到了那个身穿黑袍的天河玄修,一步步向自己逼近,同时也把死亡慢慢带了过来。
就是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