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校长的老婆这才抹着眼泪站起来了。
冯千里也不管他们在干嘛,还是在看星星。
王支书看了一眼冯千里也是无奈。这丫头软硬不吃,尤其玩硬气的时候,敢拿刀子比划,别看他是个老爷们儿,他看着也直打怵。
村支书低眉顺眼地跟冯千里说:“小冯老师,这个……你看啊,老王呢他也不是多坏的人,他……总之他知道错了,冯老师你就放过他吧。”
冯千里回过身看着村支书,看了半天,让村支书都开始痛恨“等待”这个词了。
冯千里慢悠悠地问:“王校长怎么了?”
王校长的老婆又开始呜咽,而王支书感到的是愤怒。人都抓走了,你给我在这儿装无辜是吗?
王支书愤怒的情绪掩饰得并不好,可好歹是掩饰了。
他耐着性子说:“冯老师,王校长刚才被抓了。”
冯千里恍然大悟,然后她说:“抓得好。”
王支书突然对冯千里怒目而视,王校长的老婆又给冯千里跪下了。
这回冯千里没去扶王校长的老婆,就当没看到她的举动一样,随她去跪。一个人如果精神是跪着的,那肉体摆成什么形状都无所谓了。
王支书质问道:“小冯,你究竟有多恨王校长?你就不能高抬贵手放过他吗?他年纪也不小了,对这个学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冯千里一咧嘴就笑了:“抓他的人又不是我,我怎么放他?”
村支书说:“你给江兰卿打个电话,让她把王校长放了吧。”
冯千里反问:“就算我同意打这个电话,你觉得我能劝动兰卿姐?”
村支书又说:“韩世融!你跟韩世融关系好,江兰卿是韩世融的嫂子,你让韩世融给江兰卿打电话。”
冯千里又问:“我凭什么能劝动韩世融?”
村支书差点说:“我就是用脚趾头猜都能猜到你和韩世融睡过,你能劝不动韩世融?要不韩世融凭什么帮你整王校长?”
可他想了一下,这话没说出口。
冯千里冷漠地说:“我现在为什么住在办公室里?如果不是兰卿姐出面,恐怕现在遭殃的人是我吧?我可听说了,王校长去了一趟刘大立家,然后刘大立就要组织人手去城里告我乱搞男女关系。”
村支书吃了一惊:“还有这事?”
冯千里问村支书:“你也是有女儿的人,要是有人这么整你女儿,你会原谅他吗?”
村支书心说,我的女儿可没你这么能惹事,一个姑娘家做的都不是姑娘家该干的事。三更半夜地敢一个人住在这半山坡上,谁知道你这是为了招鬼还是招个什么男人来呢!
冯千里指了指大门:“支书,你们走吧。这事我帮不上忙。我要睡觉了。”
村支书就想走,可王校长的老婆还在地上跪着呢。村支书拉了她好几把,她也不起来,一副要跪死在这儿的架势。
冯千里也不理会,打着哈欠走到布帘后面准备睡个回笼觉。
王校长的老婆一看人家冯千里不理她,她立刻又哭开了,一边哭一边嚎,说着冯千里听不懂的话,好像冯千里要杀了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