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一辈子,太长,太长……谁也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就像他们此刻一样,已经物是人非。
回忆一点点窜入脑海,而此刻路北温柔体贴的举动就像一把利刃,深深的插进她的心里,让她的心再次痛到无以复加。
她看着面前的水杯,在包厢内璀璨的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深深刺痛了她的眼,她突然就火了,站起身,将杯里的水倒了个干净,然后将被玻璃杯用力的搁在桌上,在这安静的包厢里发出‘咣当’一声巨响。
“路北,你到底想做什么?”
她看着路北,双手垂落攥紧,指甲也掐进了肉里,似乎也感觉不到痛。她尽量让自己表现的平静,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挽回她最后一点骄傲。
女人的脸就在眼前,她就站在他的面前,还是昔日的容颜,还是昔日的轮廓,只是这张脸比起昔日多了太多的冷漠和绝情。
路北就这样看着她,脸上的温柔也逐渐敛去,过了一会儿,他才冷冷的开口,“我想做什么你还不明白吗?我要你重新回到我的身边。我们不应该像现在这样。”
薛凝冷冷一笑,凭什么这份感情他想丢弃就丢弃,想拾起就拾起,凭什么他能做的这么随心所欲,而她却要承受着噬心之痛。她抬头望向别处,压下眼底的酸涩,然后看向他,声音里带着一丝嘲弄,“那你觉得我们应该怎样?像过去一样吗?路北,你凭什么?”
她顿了顿,又说,“我告诉你,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
他们这辈子都不可能回到过去了。
路北脸色阴沉了几分,黑眸暗沉如水,深邃、仿佛冰冷的漩涡,看一眼就会深陷其中。他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声音淡淡却极其笃定,“你会的,你今天会来就一定会的。”
薛凝心口一疼,气笑了,“路北,你就那么肯定我会为洛氏妥协吗?你别忘了,我只是洛氏的一个员工,我并没有卖身给洛氏。”
她说完不想再多说,抓起一旁的包包,转身朝门口走去,身后传来路北冰冷至极的声音,“那么洛川呢?他作为条件能不能让你妥协。”
薛凝浑身一震,脸色刷的一下变白,转身,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路北看着女人因为那个男人的名字而瞬间失色,脸色又阴沉了几分,薄唇冷冷的吐出几句话,“字面上的意思,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考虑,回到我身边,或者洛川破产入狱,你自己选。”
薛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这还是她当年认识的那个路北吗?
不,不是,他不是!
这样的他,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只会对她温柔的路北。
而她亦不是从前的那个对他言听计从的薛凝了。
她垂下眼眸,压下眼底的惊慌,然后抬眼,丝毫不惧的与他对视,“路北,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吗?别忘了,s市,不只有你一个路诚集团,全国也不只一个路诚集团。”
“你可以试试。”路北冷厉的声音窜入薛凝的耳里,她心头一颤,浑身像浇了冷水一般从脚底凉到心底,她一刻也不想再多待,也不敢多待了,男人的声音仿佛来自修罗地狱,让她的心渐渐陷入恐慌,她慌乱的走出包厢。
她低着头,心不在焉的快步走着,以至于撞到包厢门口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男一女。她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狼狈,微微颔首道歉,“对不起。”
苏琦珊微微一笑,“没事,你有没有事?”
薛凝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没事,对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匆忙的离开。
薛凝自始至终脑中一片混乱,她并未察觉撞到的两人是谁。而苏琦珊没见过她,自然也不知道她是谁,只当她是跌跌撞撞的路人。
苏琦珊看着薛凝逃也似的背影,微微有些发愣,随即耸耸肩笑了。他看向一旁的聂宇风,“宇风,路北他真的在这吗?你的消息靠不靠谱啊?”
聂宇风唇角勾起一抹笑,一脸笃定,“当然。我们进去吧。”
如果刚才他还不确定的话,那么现在他就绝对肯定路北就在这里。那个女人虽然他总共也没见过几次,可他却牢牢的记得,她就是路北金屋藏娇的宝贝。只是三年前,她莫名消失后,路北就变成现在这副冷冰冰的模样。
能把他兄弟伤的至深的女人他当然记得,没想到她还会回来,聂宇风望着长长的走廊,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随即和苏琦珊一起进了包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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