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被遁法烧伤时,靠着妖力的保护,勉强活了下来,但是受的伤却也绝不算轻。一般人受到这样的重创,绝没有这么快苏醒,但洪鹏却也坚毅,硬是醒了过来。
虽然洪鹏的伤势依旧严重,但他毕竟是一名妖术师,执法局对他自然不敢有一刻放松,将他关押在这地底监牢中,一边为他治伤一边牢牢看紧。
没能任何多余的话语,李泰初拉了一张凳子过来,在病床旁坐下,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这次绑架陈永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下身被烧伤严重,但胸部以上基本上都还完好。毒钦原躺在那里,冷冷的看着李泰初,显然不想回答他的问题。
“我知道,你们山海盟的妖术师没有办法回答与你们体内的妖力来源有关的问题,”李泰初冷笑道。“你们每个人的体内都有一种神秘的禁咒,一旦尝试对外暴露你们妖术的秘密,马上就会爆体而亡,我们以前也抓过几个你们的人,在这方面从来没有成功过。看来,你们在得到力量的那一刻。就被某种强大的存在种下了制约,我们以前尝试过对被抓到的妖术师进行破解,目前也的确还没有成功过,不过我想这只是时间问题,你们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被弄清楚。”
无视对方那嘲弄的眼神,李泰初继续说道:“不过我们今天要谈的。跟你的妖术无关,告诉我们你这一次行动的目的?你不说也没有关系,我们有的是手段,在这个国家,法律和人权从来就不是为了你们这种人而设。逼问和用刑的遁法有的是,你不开口,最后受苦的也只是你自己。”
回应他的自然是一阵冰冷的沉默。
李泰初笑了一笑:“我知道,你这一次被我们逮到。很不服气,你们的确是无孔不入。那么一大批人带着枪进入这里,我们事前一点风声都没有,只可惜你这一次实在是不走运,你这一次会失败。不是我们的功劳,你不服气是正常的。我也看得出,你会输给那个男孩子纯粹是大意失荆州,如果有机会再来一次,倒霉的就是他了,只可惜这个世界,没有什么事是可以再来一次的,输了就是输了,你不服气都不成。”
李泰初其实也知道,想要逼洪鹏开口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暗用激将法的言语,只是为了激起洪鹏的怒气,只要洪鹏愤怒、失去理智,或许就有办法从他口中挖出一些什么来。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一点,李泰初也是知道的,之所以如此急于从洪鹏这里挖出消息,实际上,也是为了那个叫阳小寒的男孩。
在今天一大早,那个叫阳小寒的男孩带着他的三个女学生与季香柏和那些学生一同离去时,李泰初还尝试着劝说过他,让他不要去临海。
临海那种地方,毕竟与内陆不同,作为一座,与目前仍在外国势力的控制下、还没有回归中华大家庭的香江和澳门隔海相望的城市,同时也是大陆目前仅有的几个开放城市之一,临海市龙蛇起陆,各方势力以香江、澳门为据点,通过临海渗透神州,情况远比内陆复杂得多。
李泰初并不敢肯定,毒钦原此次的任务到底是山海盟分派的,还是他的个人行为,但是不管怎么样,为弟弟报仇的“毒蜚”洪豹必定会找上那个害得他弟弟重伤入狱的小少年。李泰初劝说小老师回罗鄷市,也是为了他好,只可惜那男孩实在是不知天高地厚,大约是以为自己能够胜过毒钦原,真的就天下无敌了,却不知道天底下,比毒钦原厉害的不知多少。
如果可以的话,李泰初想从洪鹏这里弄清“毒蜚”的动向,然后通知临海那边,提前防范。
只可惜不管他如何激将,“毒钦原”洪鹏就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最终,李泰初也失去了耐心,不怒反笑:“看来你真的是认命了,怎么了,毒钦原洪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血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那男孩子把你的脾气都打没了。”
刻意的大声嘲笑加上挑衅的语气,换来的,却是洪鹏面无表情的、与其说是阴冷不如说是沉默的目光,在他那异样的目光下,李泰初慢慢的皱起了眉头……那男孩子,不会真的把他的脾气打没了吧?
最后,李泰初也只能抱着失望离去,在他所掌握的资料中,洪鹏应该是很容易被激怒的一个人,然而今天的洪鹏,反应有点超出他的意料。无法让洪鹏开口并不奇怪,奇怪的是洪鹏的反应,与其说是因为些许微不足道的失误而导致溃败的、不甘心的凶徒,倒不如说是沉沦在泥沼里的失败者。
发现自己没能够把握住犯人的心态的城市执法局副局长,一边往外走着,一边暗自琢磨,却是怎么也不明白自己哪个地方弄错了。
在他的身后,毒钦原却是默默的躺在那里,看着惨白的天板,那本是阴狠的脸庞,露出苦涩的、自我嘲弄的苦笑……说什么大意失荆州,说什么再来一次,倒霉的就是那个男孩。
唯有他自己清楚,不要说再来一次,就算再来一百次,结果也不会有任何的不同。
对于前天夜里与男孩的那一战,他很服气,彻彻底底的服气。表面上是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实际上,他很清楚,那个男孩子从头到尾就没有认真起来。
说到底,那个孩子只是在……逗我玩吧?他默默的看着天板。
在他的沉默中,血腥的味道,悄无声息地弥漫。
随着李泰初的离去,这个藏于地底的囚牢,再一次变得安静,静得就像是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的抽离。
当执法局安排的医生再一次前来查看男子的伤情时,意外地发现,他已经没有继续检查的必要。囚牢里一下子变得混乱,当执法局的李副局长又一次踏步而入时,床上的男子,已经覆上了白布。他将白布揭起,死者被医生撬开的口腔中,已经断去的舌根血迹斑斑,断舌早已被死者自己吞入肚中……唯有那苦涩的笑容,依旧凝固在他的脸上,狰狞……却又失落……
……(未 完待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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