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不,撞门。
暗中的卫士没有阻拦,应该是府里人。
墨紫带了一丝警觉,快步走过去,隔着门问道,“谁?”
“是我。”铭年的声音,难掩焦急。
“前面定然下了锁,你怎么进来的?”真正三更半夜,她打开门。
铭年伸手来拽她的灯,“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问?赶紧跟我走。我告诉你,今晚上华将军不在,大人身边没有得力人手。那女人再加上皎姑姑,好像武功很厉害,说不准让她们趁了这势,以后你就真要让贤了。”
墨紫要小跑才跟得上,“铭年,你书读了不少,说话应该让人听得明白才是。你说什么呢?元澄那边如今是什么情势?”
铭年却不说了,闷头越跑越快。
墨紫听到身后有脚步,回头看到阿月。她示意不用来,但阿月我行我素,始终保持她两丈远。阿月阿好是皎姑姑的人,不知这时候是尽责保护她,还是监视她?
元澄住的地方和墨紫的相邻。出了一个门,过一片圃,对门就是。
“还好住得近。皎姑姑她们住在最西头,飞过来也得两刻功夫。”尽管看见阿月跟着,铭年照说心里话。快到元澄的寝房时,他打了个转,一边拦住阿月,“你快进去。论看到什么,一定多想想大人平时对你的好,找人给你治这伤那伤的,就几回了。俗话说得好,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还有句话,撑死胆大的。”
他知道他自己到底在说什么吗?墨紫门进去了。
她后脚才着地,门就让外面的铭年紧紧关上,还有啪啦啦响动。
“铭年?你锁门干吗?”喂喂,什么啊?墨紫拉不开门了。
“墨紫姑娘那么聪明,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怕你跑出来。”铭年现在声音不急了,掩不住有些乐,“钥匙我刚才就丢湖里了,这院子里马上一个人都不会有,你喊也没用。”
墨紫让他搞得晕头转向,一脑袋糊涂浆子,“铭年,你给我开门!”难道这世上就没可以相信的人了么?一个个都要设计她。
悄声息。
铭年真走了。
不但他走了,连阿月也没有给她一点回应。
墨紫刚想拍门把动静弄大,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叹息。
是元澄!
铭年没骗她?那为何搞得如此神秘,还说得她好像要英勇就义一样?
转过身,借绵纸上的月光,慢慢适应了黑暗,她往叹息的来处走去。掀开厚厚的帘子,才发现里面有光。
不是烛光,是珠光。几颗夜明珠,那么随意扔在书案上,照了一室寒彻骨。
打了个冷颤,她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屋子里没生地暖,他竟然只穿着一件单衣,挽着袖子在写字。
“元澄,你不冷吗?”这屋子像冰窖。
回答她的,又一声叹息。只不过,这回听起来,还有点像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