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机灵。不然,我怎么一进内堂,他就知道我是东家的人。”墨紫和善笑了笑。
“我看见墨哥腰间所挂玉牌,是大掌事给我瞧过的样子。”赵亮谨慎回道。
他是秀才,却没有读书人一般的自命清高,抑或是那般的清高已经被困顿磨没了。至于他说的玉牌,正是出裘府的玉牌。这块玉牌是裘三娘请专人磨制,上面有云和水纹,暗含了她的闺名,同时也是她走商的标识。
“那也是好记性。”岑欢对墨紫夸自己手下人,“我就给他瞧过一遍。”
墨紫也说:“以前,我就拿着玉牌在某人眼前晃,他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从哪儿混进来的叫化子,要让护院撵我呢。”
岑欢又放声大笑,“赵亮,墨哥说的正是我家大郎。那家伙空长个儿,不长脑袋,远不如二郎能干。”
“不过,墨哥,你那日穿着补丁的衫子来,也不能全怪我儿。”明目张胆的护短。
“我就那么一说而已。你大儿一手好拳脚,望秋楼没他可镇不住。只是,今后还是别让他在内堂里充掌事的,吓跑一大串斯文人。”墨紫手背抵着下巴,笑得大大咧咧。
“墨哥说的是。上回把你惊了,我罚他在园里扫叶子,结果他粗手笨脚,还吓到几个新进的葛秋。害我让琴姑狠狠刮了一通,老脸差点没挂住。”岑欢连连摇头,“那小子,就是给他师父教野的。”
琴姑是裘三娘请来管理葛秋们的掌事姑姑,得一手好琴,也曾是裘三娘的教习。
“岑叔,你该不会是连一碗阳春面也不给我吃?”光顾说话,又过了小半个时辰。
“瞧我,还真忘了。”岑欢一拍脑袋,就对赵亮说,“赵掌事,麻烦你让厨房上碗阳春面。”
“是。”赵亮下去了。
岑欢见墨紫瞧着合上的门若有所思,就说道,“可是同我一样,觉得可惜?”
“我看他谈吐斯文有礼,又听你说人也聪明,为何考了三次还落榜?”科举真那么难么?高考也是十年寒,要记要背的东西也很多,难道还比不上八股文难?墨紫真有些不相信。
“我开始也奇怪。后来他媳妇和两个孩子搬进园子,才听她说,赵亮平时读书就好好的,一进考场却言之谓,所写文章判若两人。考了三次,将家里值钱东西变卖凑了盘缠,弄得一家子都活不下去,这才放弃。”岑欢直道可惜。
“原来是怯场。做事也好,又能养家糊口,说不准见得世面多了,慢慢就治了这毛病。”墨紫淡淡一笑,“你适当鼓励着他再试试,别放弃读书。万一下次考上当了状元探的,咱望秋楼也有份添个光。”
岑欢眼一亮,忙说:“有理,有理。”
不多会儿,面上来,还是赵掌事亲自端的。
墨紫谢过之后问:“岑叔,你家二郎在不在?如果在,烦请他来我这儿一趟。”想找人“聊天”。
“一天都在账房里。我让他过两刻再来,免得你不能好好吃饭。”岑欢说完,就带着赵亮掩上门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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