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孩子,就这样没了,化成一股股血液涌出来。
厉爵说的肉粒,她知道,那是孕囊。
她上网查过了,她的孩子现在顶多像黄豆一样大。
药流也有好处的,对身体的伤害没那么大,可是,也有弊端,如果孕囊组织排得不干净的话,还需要做清宫手术补救。
她已经想好了不要孩子,她真的无法接受厉爵那样捏着她的下颚强迫她吃药,那是对她极不尊重,他都把她当成什么?
她是个人,不是他随便能欺负的,她也有自尊。
孩子流掉了,什么都结束了,不会再有以后!
~~~~~~
一阵一阵绞痛并没有结束,涌出的热液也更多了。
虞夕挣扎爬下床,她去浴室换卫生了。
她才蹲下没多久,突然一阵强烈的绞痛,她感觉到有东西混着血块排了出来。
红红的一片,她看不清,就连眼睛也被鲜红刺疼了。
不自觉地,难过的泪水夺眶而出。
吸了吸厚重的鼻子,虞夕换好了卫生,她一摁按钮,哗啦一声大水声响。
她眼睁睁盯着鲜红被水洗刷掉。
她整个人木然,脸色也极其惨白,她摸着墙慢慢挪出浴室。
她的小脸被难过的泪水浸湿了,她整个人也仿佛没了灵魂一样行尸走肉。
还没走到床边,突然一股晕炫感袭来,虞夕双眼发暗,她倒在了地上。
厉爵正巧端着鸡汤上楼,没想到突然听见一阵声响。
刹那间,他有一丝慌了,端着鸡汤的手也微微颤抖着。
“虞夕,你还好吗?”厉爵喊了几声都没有回应,立即,他放下鸡汤去找备份钥匙。
打开门一看,虞夕躺在地上,好像被风雨吹打过的朵似的,很憔悴,就像快要凋零似的。
没有迟疑,他把她扶了起来,还拍了拍她惨白的小脸唤了几声。
“虞夕,你醒醒,你怎么样了?”
神色很是凝重,一颗心也紧绷着,厉爵的手摸上了虞夕的额头,很冰凉,还有薄汗。
她的满脸泪痕莫名的扯动了他内心深处那根弦,勾起了他的怜惜,心疼。
盯着不省人事的虞夕,突然,厉爵的心也被扯痛了,他也不自觉地蹙起了担心的眉。
他把她抱起,匆匆地跑下楼了,往医院的方向赶去。
一直以来,他都想弄死她的,这一刻,他却头脑一片空白。
他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喘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也在不自觉地颤抖着。
~~~~~~
虞夕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她在医院挂了几袋营养液。
医生说了,她没有大碍,只是低血,营养不足导致晕倒的。
厉爵一直守着她,他没有离开过病房。
看到虞夕醒了,厉爵微微松了一下气,“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去买。你肚子还痛不痛?你觉得怎么样?”
虞夕漠视他,冷冷地回:“死不了!”
说着,她挣扎起来了,把包包挎在肩上,蓦地,她把输液管拔了。
一手摁着,她也下床了。
“你要去哪里?医生说你需要好好休息,你要调理身体。女人流产就像坐月子,你别逞强。”
虞夕鄙夷地瞪着厉爵抓住她的那只手,她开口了,声音宛若冰天雪地里般寒冷,不带一丝温度。
“把你的脏手拿开,别碰我,少来虚伪的那一套。孩子流了,我跟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以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眉心紧锁,厉爵的眼神有些复杂,听闻虞夕的话,还有她眼里的嫌弃,他缓缓放开手了。
老死不相往来,她做得比他还要绝!
虞夕毅然绝然走了,她没有回头。
她的小腹已经不痛了,她的心却是痛得她难以言喻。
恐怕,不会再有好的一天了,这样的伤足够她用一辈子去抚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