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她墨素琴这是白白地替卫芝芝带孩子。想到自己的亲生孩儿不足月就被催出夭折,手上抱着的却是别人的孩子,这种感觉就象被千万只虫子日日咬心肝一样,如何好受?
此时此刻,硕王妃墨素琴看了一眼墨素心怀抱着的孩子,却一眼就看到,人家一对龙凤胎是如假包换!就象爹娘印子印出来的,能假得了吗?
再看一眼如今健硕又正常,还做了太子的南宫玉,当初却是她墨素琴费尽了心思抛弃,硬生生地送给了墨素心的炙手可热人物,未来之储君,这会儿真是比拿根绳子来凌迟她更加难受!
偏偏她此刻是个落水的狗,连南宫耀的王妃秦氏秦霜也敢在她的面前语带讥讽地说道:“哟!本宫瞧着,太子妃的一对龙凤胎可真是太子和太子妃的缩小,象模子印出来的呢。可是,硕王妃……你生的孩子还真是……看不出象谁。”
“当然象我们硕亲王了。”墨素琴气得咬牙切齿。象是象硕亲王,可却不是她生的啊。她瞪了秦霜一眼,心里冷哼着,你又算哪根葱了?这不是五十步笑百步吗?你家宁王难道就能翻了天去?
以为她墨素琴不知道吗?宁王南宫耀费尽心思要将南宫治的太子之位废了,以为废了南宫治之后,储君之位就是他的了。谁知道他宁王也不过是为南宫玉作嫁衣裳罢了,这一刻只怕也是在吐老血了吧?
两个女人互相之间冷嘲热讽,却不过是狗咬狗骨,也没什么意思,最后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终究感觉悲凉,还得日后总是担心着,什么时候要是犯了什么错,说不定还会被发配到什么荒凉的地方去。
墨素琴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时,更是随手就将孩子交给了一个宫女来抱。抱着一个践人生的孩子,她这是找罪受啊!
南宫玉和墨素心各自抱着一个孩子,老佛爷让他们坐到身边,和皇上坐一排成了主位,就连复了位的皇后都被挤到了角边上去。
皇上和百官正举杯斛之间,胡弘来了。胡弘在南宫玉的耳边小声地耳语了几句话。南宫玉面色俱都是一变!浑身震了震,连旁边的墨素心都感觉到了。
胡弘是奉了南宫玉之命去查实南宫玉和墨素心在北燕山庄上中毒和龙凤胎历劫事件的。虽然南宫玉也和胡弘一样,心中怀疑着,但却还是让胡弘再去查实过,但愿自己心中所疑有误。但是,胡弘查证的结果却仍然是让南宫玉心中沉甸甸地难受。
宫宴后回到太子府上,南宫玉和胡弘,左思聪一起,围坐着一张矮几面色都不好看。胡弘道:“虽然温泉里的水不至命,但双胞胎之一倘若落在他手上,殿下心知肚明。”
左思聪握紧拳头道:“爷,他一而再,再而三,爷如此被动,总是挨打,孩子哪禁得起这般的折腾?为了龙凤胎的安全,也为了太子妃娘娘,爷主动一次吧!如果爷再这么被动下去,难道就不怕娘娘和龙凤胎再遇危险吗?”左思聪和胡弘的意思是,爷要是再拖,他们就自己私下行动了。
胡弘也说道:“爷要是不采取主动,我担心下一次……”
南宫玉两指于眉间顶了一会,没等胡弘将话说完,他凤眸眯起,沉吟半晌之后,说了一个字:“好!”
胡弘和左思聪一听南宫玉说了一个好字,俩人立即精神百倍起来,都炯炯有神地睁大眼睛等着下文。他们就是担心着,南宫玉念着师徒之恩,一再地处于挨打的不利一方,这可是防不胜防啊!
南宫玉说了一个“好”字,他们总算是放心了。如果南宫玉不点头,他们也是不敢乱来的。他们也一样心情沉重,那人的身份太特别了,他们怕爷心里太难受。
几天之后。
京城有个暗道消息传出,皇上南宫漠因为新立了太子之后又立了皇太孙,汉商国天下初定,四海升平,十几年来深居宫中的皇上南宫漠让太子监国,自己微服出巡了。
南宫漠年轻时喜欢南征北伐,接帝位后也曾微服南巡,少帝风流,于南方惹下不下的南巡佳话。但他最后一次出宫也是十几年前的事了。三十岁之后至今,南宫漠都没有再御驾亲征,也没有微服出巡过了。
此时此刻,在离了京城之外,青山绿水之间,通往江南的一条官道上,三辆华丽丽的马车正被几十个骁骑带刀便服侍卫护着,马蹄声声,尘土飞扬地一路向江南方向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