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程启泉的另一重人格的名字叫杜瑞泽(求月票) “j市和岩镇青云村桐云小区b栋三层301房!”
道出对方的ip地址时,冯禹祯的眉头微微蹙起,疑惑的问道:“这不就是你家对面楼住的那户人家?”
沈终祯惊讶的张张嘴,然后转过身看向方才程启泉所站的位子,想起他刚才睨向冯禹祯的目光,脑中突然的闪过一个念头……难道,程启泉便是那个神秘人?
可是,对方明明只是个看起来十八九岁的小男生阿?
沈终祯走神时,店里的电话突然的响起,她收回思绪,对冯禹祯道了句稍等,然后就走到了柜台前,接起了电话。
来电显示上浮现了陆允臣的电话,沈终祯刚接起电话,便听见那头的陆允臣口气略带着急的问道:
“终祯,你昨天敲的那户人家,是不是你那小区b栋三层301房的?”
沈终祯微愣了两秒,然后才点头,“是的。”
电话那头的陆允臣在得到她的回答时,忍不住的低咒了一声:“我去!”
对于他莫名的暴躁,沈终祯有点摸不着头脑,她不解的问道:“陆医生,怎么了?”
“你现在在店里吗?”
“恩。”
“我现在就过去。”陆允臣口气匆匆的交代了一句后,便挂断了电话。
沈终祯盯着手中被挂断的电话,心中莫名的泛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总觉得陆允臣将要告诉自己的事情,并非什么好事。
她走回到冯禹祯所坐的桌前,在他的对面坐下,“陆医生过来了。”
冯禹祯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电脑屏幕,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不打算考虑下陆医生吗?”
沈终祯单手支着下巴,精致的眉目间荡漾了一抹如猫似的慵懒,她神色迷茫的看向对面的冯禹祯,问道:“我该考虑他吗?”
“他那么优秀,值得被考虑。”话音落下后,冯禹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顺手就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沈终祯光洁的额头上弹了一下,一双温润的眼眸在看向她时,流转着让人心悸的柔软。
他说:“总不能受过伤后,就一直将自己封闭在黑暗中吧。试着去接纳新的人吧,也许会发现意外的美丽呢?”
冯禹祯的声音像是寒冬过后,刚融化的河水,带着一抹真挚的温暖。
而他的话也让沈终祯脸上的迷茫越发的沉重,她颇像是一个失去了方向感的孩子,一脸无措的盯着冯禹祯。
接着,就下意识的开口呢喃道:“可是,我放不下旧人,怎么办?”
冯禹祯轻叹了口气,心中不免小小鄙视了翟世轩,明明将学妹伤害的那么深,却还那么可恶的让学妹一直挂念着。
“你是我无所不能的小学妹,怎么可能会放不下呢。试着向新人敞开胸怀,然后旧人就会在你以为忘不掉的时候被忘掉了。”
人总是这样,将过去的伤痛转化为自己的一道心坎。
然后在心坎前徘徊,却是没有抬腿尝试着跨越这道心坎的勇气。
其实,当你真正的尝试了,就会发现那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沈终祯细细的在心中琢磨着消化着冯禹祯说的话,脸上的表情朦胧如雾。
冯禹祯没有再开口,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对面沉思中的小学妹。
从大学到现在,两人之间的关系俨然就像是亲兄妹,他见证着面前的小女人的成长与变化,心中总是会有很多感慨,总觉得……时光流逝时,似乎偷走了她的快乐。
很多时候,他都希望如果自己能把快乐分给她一点就好了。
两人沉默的时候,陆允臣已经从医院赶了过来,走进甜点店时,他微微的喘着粗气,显然刚才停好车后他是一路跑来的。
沈终祯挪了挪,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身侧。
“陆医生。”
“恩。”陆允臣点点头,然后将手中的一份病案放在了桌子上。
他神色凝重的看了眼沈终祯与对面坐着的冯禹祯,低声说道:“程启泉是我三年半前来和岩镇时的第一位病人,他的症状有点特别……双重人格!
简单来说,多重人格具有超过一个的人格存在,就有如在一个身体里住着好几个灵魂。
每种人格都是完整的,有自己的记忆、行为、偏好,并且两种人格都不进入另一方的记忆,几乎意识不到另一方的存在。
各种人格的思维的运转和决策不受其他人格思维方式的干扰和影响,完全独立运行。
程启泉的另一重人格的名字叫杜瑞泽,是个十分自卑的人格,他唯一的优点大概就是能十分精辟的模范他人的画和字。
你们看看吧,这是曾经他接受治疗时,所画所写的。”
陆允臣从病案袋中拿出了一张a4纸,上面呈现着一副画风细腻的素描画。
他继续道:“这是当时他模范拉斐尔的素描《年轻使徒头像》所画,他将拉斐尔的画风模范的惟妙惟肖。”
所以,沈终祯所收到的画像,也许只是程启泉的另一重人格杜瑞泽模仿向楚翌的画风所画。
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陆允臣似乎看出了沈终祯的疑惑,他耐心的继续说道:“不论是程启泉还是杜瑞泽,两人之间都没有精通it的。所以,我担心的是……程启泉的体内分裂出了第三重人格。”
沈终祯木讷的张张嘴,发现自己词穷的不知道该回答什么了。
双重人格?她以为这些只是在电视剧或者电影中才会有的情节,没想到竟是真实存在的。
冯禹祯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开口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他对待终祯的手法像是两个人联手密谋的,既然不知另一方的存在,也不受另一方的干扰,那怎么可能合作的这么好呢?”
陆允臣缓缓的侧过头看向身边坐着的沈终祯,眉目间凝着一抹罕见的沉重,他说:“这就需要终祯帮我一起找到答案了。”
沈终祯犹豫了几秒,在陆允臣几近乞求的目光中,轻轻的点头答应了他的要求。
在两人一起前往程启泉家中的路上,陆允臣大致的向沈终祯介绍了程启泉的情况。
他今年十九岁,小时候经常被他的父亲家暴,或者目睹父亲家暴母亲,这些行为都对他造成了心理阴影。
他十一岁的时,他的父亲发了笔小财,然后就开始玩女人出轨,他的母亲在他十二岁时终于受不了,和他的父亲离婚了,而他跟了他的母亲。
离婚时他的母亲得到了一笔离婚费,两人就搬到了和岩镇中,买了套房开始了新的生活。
他是在十五岁时,被他的母亲发现了异常,起初他的母亲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是孩子叛逆期所起的奇怪变化。
只是后来越来越不对劲了,然后她的母亲找上了陆允臣,当时刚被市医院派到镇医院的心理医生。
程启泉在接受了一年的治疗后终于有了好转,而这个时候,他的父亲因为只有他一个后代,便想将他接回到身边生活。
当时陆允臣得知他要搬走时,一再提醒他的母亲程启泉的情况虽然有所好转,却还未完全治愈,所以需要继续找心理医生接受治疗。
程启泉搬走后,陆允臣便再也没有了他们的消息。
今早陆允臣在医院里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对方竟然是程启泉的母亲。
与程启泉的母亲小聊了一会儿,陆允臣才知道两人搬到程启泉父亲的身边后,他父亲意外得知他患有双重人格,觉得他是个怪物,又对他进行了家暴了言语上的暴力。
程启泉的心理状态再次陷入糟糕的状态,他的母亲担心他又会患病,所以两人半年前就已经搬回到了和岩镇。
他回办公室内细细的思考了沈终祯所说的话,并且联想到程启泉的母亲的出现后,突然的意识到什么……故而才急匆匆的跑到甜点店里找沈终祯。
到达程启泉家门口时,陆允臣伸手按了门铃,然后在门口等待着里面的人开门。
只是等了许久,也没有见程启泉或者他的母亲开门,故而他又按了一次门铃。
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他伸手重重的拍了拍门。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陆允臣无奈的看向沈终祯,“看来只能再选其他时间来了。”
沈终祯点了点头,就和陆允臣并肩走下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