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客气什么，未来说不定我们还是亲家呢。”云裳打趣了句，便起身去泡咖啡了。
给雨念化了个淡妆，云裳就去忙了。
店里陆陆续续地有人进来买咖啡，大部分都是一些上班族，也有一些休闲人士。
陆柏昇是准时到的，十点，不多一分，也不少一秒。
上午的阳光正好，推门而入的瞬间，一眼就看到那个坐在阳光里的女人。
他微微怔了下。
云裳正招呼完一桌客人，看着他僵立在门口，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眼那边的雨念，微笑着走过去，“先生你好，你是雨念等的人？”
陆柏昇礼貌的颔首。
“我带你过去。”云裳领着陆柏昇走到了雨念的桌前。
“雨念，你等的人来了。”云裳提醒她，又指着她对面的位置，对陆柏昇说，“请坐，喝点什么。”
“一杯黑咖啡，谢谢。”陆柏昇优雅落座。
“稍等。”
云裳很快就将咖啡做好送了过来，离开时又看了两人一眼，没多说什么，便去忙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率先打破沉默的是雨念，连寒暄都省略了。
昨晚只是通过电波感觉得到她话语里的冷淡，此刻面对面坐着，陆柏昇将她面上的疏远看得一清二楚。
艰涩地弯了弯唇，喝了一口咖啡，不急着说明来意，只问，“这五年过得好吗？”
“陆柏昇，我不觉得我们是可以互相关心对方过得好与不好的关系，再说清楚一点，你我只是曾经相识一场而已。”
“看来这五年，你还恨在着我。”陆柏昇的语气里有了一丝苦涩。
雨念脸上的表情无波无澜，只道，“恨不恨你，这都是我的事，如果，你今天叫我出来，只是想看我还有没有恨你，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恨你，这一辈子都恨，但是，这并不代表我对你还余情未了，就像是一个人走在路上，突然被酒驾的疯子给撞成了残废，那种人生被摧毁的痛恨和绝望，就是我对你的那种恨。”
听着她这些话，陆柏昇嘴角的笑一点一点地凝固，像是冻僵了一样。
“陆柏昇，有事直说，叙旧就免了。”结婚三年，加在一起生活的时间不到半年，但五年前的那半年，足够让她看清楚此刻坐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柏昇抽出烟盒，点了一根烟，雨念听到打火机，啪嗒一声，也没阻止他。
这里没有禁止吸烟。
韩昱不吸烟，家里的佣人更没有吸烟的，许久未闻到这股辛辣而又呛人的烟味，雨念的胃里开始有些难受起来。
可她没说话，只是强忍着那股想吐的冲动。
这个味道是熟悉的，却也是陌生的，她的记忆像是被这几缕烟圈刺激道，慢慢地有了反应。
“雨念，你变了！”陆柏昇吐出一个烟圈，缓缓地道。
雨念捧着咖啡杯，浅笑一声，“变，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每天都在变，难道你敢说，你陆柏昇没有变？”
“如果我说我没变，你信吗？”陆柏昇凝着她，语气变得沉重。
雨念的胸口震荡了下，闷闷地疼起来，她能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五年前，他在病房里说过的那些话，她已经全部想起来了。
“你是想说你还爱着我是吗？”她垂着脑袋，低笑着问他。
陆柏昇拧了拧眉，似乎没料到她会直言不讳地说出这句话来，脸上浮起了一层类似于尴尬的神色。
雨念又笑了一声，是自嘲地笑声，“陆柏昇，我不否认我曾经是爱过你，如果你那些话，在我们刚结婚的那个时候说出来，也许我们之间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五年后，他们确实都变了，变得更成熟了。
雨念能感受到，此时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男人不再那么地尖锐了，至少，话语里没了尖酸和刻薄。
而她，也变得不再那么地偏执和倔犟。
人总会在失去一些的时候，才懂得让自己去学会成长，就像她。
“可是，我知道，那个时候你并不爱我，八年前，我不知道你接近我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也许是佟氏，也许是为了某种意义的报复，可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现在，我只想知道，你叫我出来是为了什么。”
“回到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