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凉是雍州知州,位高权重,哪怕是杨守业在雍州的权威不容置疑,也对其保持了一定限度的尊重。
如今,郭凉只不过是稍微抗议了一下,就变成了如今这样凄惨的情形,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
要知道,郭凉或许称不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但是本身的武功也是非常的不入流。
而楚南是天下闻名的新晋九品,能压制贺兰山那样的厉害人物,这看起毫不留情的一击,郭凉别说抵抗,根本就反应不过来。
郭凉看起来也有些茫然吃惊,惨叫在跌倒在墙角好大一会,好像才确定了自己被打这一事实,回头对着楚南怒目而视,神色凶恶,想要开口大骂,却噗的吐出一口血水,其中似乎还有几颗槽牙,说出的话也含糊不清。
楚南轻轻的将那圣旨放下,冷冷的看着郭凉问道:“怎么,挨打了还不服气?”
…………………………………………郭凉当然不服气,甚至不仅仅是不服气,而是气恼欲死。
普天之下,除了自己的父亲和梁帝或许还有人能这么打自己,但是其中定然不包括楚南这个毛头小子!
毕竟郭凉还是雍州知州,雍州绝对的前三号人物,楚狂能做的也仅仅是压制而已,从来不曾真正压服过他。
在座的将领们被吓得面面相觑,有几个人犹豫再三,还是过去将气的浑身发抖的郭凉扶了起来。
楚南冷眼旁观,并未阻止,扫视了一圈众人的表现之后,淡淡的说道:“我身负陛下的使命,有权对西北所有事务做出安排和调整,诸位可以提出合理的建议,却不能像郭知州这样,在我还没有说出自己的决定之前就跳出来反对,直接全盘否定!”
圣旨卷上也十分柔软,在楚南的可以控制之下,郭凉脸上并么有留下什么痕迹,脸颊却在以肉眼可见的毒素肿胀起来!
郭凉眼中喷火,从未在众人面前受过这样的奇耻大辱,哆嗦着说道:“本官……会向陛下……向陛下……”
楚南冷笑一声,并不将郭凉的威胁放在心上,冷声喝道:“闭嘴!我说要对雍州军做出调整,你作为雍州知州,在这座大帐里没有插嘴的权力!记住,你是文官,不是武将,陛下也没有下旨你可以骑在我的头上!往曰杨守业将军带人宽和,能容你指手画脚,我绝不会容忍!”
说完,又似有深意的扫视了一眼,挥了挥舞=手中的圣旨,淡淡的说道:“或者,还是说,雍州军中有人在拉帮结派立山头,已经容不得别人来动了…………”
不得不承认,楚南现在才是师出有名的那个,手握圣旨言辞犀利,吓得那几个去扶郭凉的将领下意识的松开郭凉,后退几步。
郭凉始料不及,一个踉跄险些又到校。
楚南满意的轻笑了笑。
………………………………郭凉对雍州军有监督甚至是协管的权力,这是已经形成了很久的潜规则,就算杨守业和楚狂也认可这一点。
但是潜规则永远不能被拿到台面上来说,梁帝的确从来不曾下旨明确说明郭凉对雍州军得权责。
楚南就是抓住了这致命的一点,一下子将郭凉挑翻在地,还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
郭凉对雍州军的实际权力来自梁帝的默许和暗中推动,但是如今楚南手握圣旨,站在了大义的高处,才是名正言顺代表了梁帝的那个人,自然是轻轻松松的将郭凉身披的权势外衣一把拉下来!
楚南缓缓的说道:“现在,我说,我要对雍州军做出调整,诸位谁还有意见?!”
…………………………………………郭凉当然有意见。
如今已经不是雍州府衙参与雍州军务名不正言不顺的事情,而是楚南要将自己一棍子彻底打死,没有给自己任何余地。
或许,郭凉在暗暗后悔。
若是知道楚南这么蛮横不讲理,应该早早的在京城中活动,让陛下也下道圣旨,将自己的权力明朗化合法化,自己也就不用吃这样的亏。
楚南见郭凉又要说话,轻声说道:“知州大人,这里是雍州军大营,我如今还没有将你治罪也没有赶你滚蛋,是对你的最后的尊重,开口之前我警告你,切记祸从口出,千万不要不要辜负了我的这一份尊重。”
郭凉惨然的笑了笑,又吐出一口血水,含糊不清的说道:“尊重?哈……你倒要看看你还能怎么侮辱本官?!”
楚南根本不理会郭凉,回头看着楚狂的副将叶左,大声问道:“叶左将军,身无军职却无故停留在军中大帐,窃听军中机密,并喧哗吵闹,对军务指手画脚,按规矩,该当何罪?!”
却是死死的咬住了郭凉只是文官却无军职的致命破绽。
叶左抿了抿嘴唇,看了郭凉一眼,扭过头去低声说道:“按军中规矩,死罪!”
一片吸冷气声。
郭凉又气又疼,冷笑的模样也有了几分滑稽。
楚南低下头,淡淡的说道:“知州大人,我知道你心中不信。但是,你可以尝试一下,让你坐在这里,已经是格外给你面子了,你若是再不识趣,哪怕再对军务指手画脚半句,你看我到底敢不敢在这里当众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