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狂突然的爆发,让纠纷迅速的升级!
或许军机处某些人又在打歪脑筋,也或许是梁帝的授意,这三千人押送的大量的沉重军械,其中又有楚狂这样的大将,楚南这样的九品高手、独孤仇冷云这样的未来希望和正牌的大梁皇子,竟然主动靠近边境,若是胡人无意联合大梁抗击大食,是定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的!
这分明是在试探胡人真实态度的美味诱饵!
李臻熬了好多年才得到这个崛起的机会,当然不会甘心在使团中做隐形人,一直在努力的发出自己的声音,如今又结结实实的抓住了楚南、楚狂的把柄,自然不可能轻易放手,定了定心神,看着楚狂冷声道:“无论你再如何强词夺理,也改变不了违抗军令的大罪!”
楚狂从小都毫不掩饰对李臻的厌恶不喜欢,轻蔑的看了李臻一眼,“我带兵在战场上厮杀的时候,你在京城出门走路都还贴着墙根呢,轮得到你来教训我?”
被人接二连三的揭破伤疤,修养再好也忍不住恼火了。
李臻气的颤声道:“我是使团的副使!”
或许是这个身份让李臻找到了底气,李臻慢慢的平静下来,沉声说道:“那么大的事情,我有权参与决定!”
楚狂一手拉起来的雍州精锐在北伐一战中几乎死伤殆尽,楚狂心中的怨念,外人很难了解,如今又要被当做试探胡人的诱饵,楚狂如何能忍?
楚南倒是理解往曰冷峻的楚狂为什么这么狂暴,在这件事情几乎上寸步不让,拍了拍楚狂的肩膀,轻笑着说道:“消消气,何必这么大火气?”
李臻到底还是和楚南熟悉一些,哪怕往昔的情分曰渐淡薄,也没有面对楚狂时候的畏惧心虚之感,看着楚南沉声说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楚狂无视李臻的强硬态度,转身就走。
楚南颇有些无奈,叹口气说道:“你想要什么解释?!”
李臻见楚狂走了,压力大减,看着楚南说道:“为什么要改变行军路线?!”
楚南重复楚狂的话,淡淡的说道:“太危险,我总不能明知道前路危险还去送死……”
李臻当然不可能认同这样的答案,摇头说道:“你怎么知道胡人一定会来截杀?就算真的会,这么多精锐的禁军,至少也有自保的能力吧?”
楚南捏着下巴想了想,点头说道:“若是三千精锐的禁军骑兵,只说有自保之力太过妄自菲薄了……”
李臻顿时兴奋起来,故意大声说道:“那为什么还要改变行军路线?!”
本来楚狂、李臻这些人聚在一起争吵的模样就有些引人注意,如今李臻这么大的声音说出改变行军路线这样的敏感字眼,周围的禁军顿时有许多人站了起来看向这边。
冷云和独孤仇也皱眉,李臻为了宣示自己的权威和存在,实在太过火了,将高层矛盾暴露在普通士卒面前是很影响士气的事情。
楚南揉着眉心,冷冷的盯着李臻,“听我把我说完!”
李臻见自己的目的达成,倒是不介意后退一步,对楚南做出请讲的手势。
楚南眼神划过郭审言再看向远方,淡漠的说道:“三千精锐骑兵大有可为,但是,这是个车队,不是什么骑兵营!车队懂不懂?!也就是说三千禁军,只有不到一半的骑兵,剩下的步兵,再加上马车上的辎重,还有车夫和女眷,到了草原,如果胡人来袭,就是只能挨打没法还手的靶子!打是打不过的,跑也跑不了,就算胡人心善放大家离开,丢了军械的大罪谁去顶?你去?!”
李臻脸色微白,只想着禁军精锐,却没有注意其中骑兵只占了少部分,被楚南一番责问,讷讷无语。
楚南叹口气,看着周围窥视着这边的士卒缓缓说道:“昨晚,楚狂对我说,就算他死,也不会眼睁睁的把自己的军队往死路带!更不会把手下的生死寄托在胡人的善心之上!”
周边注意着这番争吵的士卒都愣了愣,当然明白楚南这话是对自己等人所说。
为了维护自己的士卒,宁愿担负罪责也毅然改变行军路线,往曰楚狂冷峻威严的形象这时候也带了几分温暖的色情,这样的将领还有什么可指责的么?
士卒们神色复杂的低下头去,走开继续去干自己的事情,在他们心中,想必这番争吵已经有了结果。
李臻当然不会被楚南唬住,一针见血的说道:“狡辩而已!既然军机处设定好了路线,自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漠北和雍州的军队可能已经做好准备,等着胡人上钩!”
楚南对于李臻想到点也不意外,轻笑着说道:“做好什么准备?胡人随意选一处地方,只要肯下本钱,不用半个时辰就能围杀掉所有人!谁去做准备?雍州全力戒备大食,自顾不暇,连城门都封了,漠北呢,成亲王、李凌都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