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的时间不多了?什么我走了以后?什么有一笔巨额财富要给他等等。这些话居士每次都是点到为止,从不深入下去。
按理说李涛的智商并不低,这些话的含义应该可以联想得到,问题是如果居士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以他的经济实力,完全可以去最好的医院,请最好的医生治疗呀,为什么他不肯下山,却极尽全力地教授李涛各方面的知识,还似乎是乐此不疲呢?
很快,在李涛进道观一年半以后,居士的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人明显的消瘦下去。
在这期间,白雪已经回到父母身边进行复习迎接高考;白爷爷还是除了打渔,就来道观陪居士聊天下棋。他现在还不能返回社会,他至少还有五年的时间,才能够摘掉被继续抓捕的帽子。
终于有一天,在书房里,居士让李涛为他泡了杯上好的龙井,让李涛坐在他对面小一点椅子上,他自己则半坐半躺在他专用的可以前后摇动的椅子上,开始讲述李涛一直想问但一直不知如何开口的问题。
这时的居士,不仅是人消瘦得可怜,鼻子上面还每天要敷一种特殊的药几小时。尽管如此,居士的情绪依然乐观,没有那种怨天怨地的不满。看着居士被病痛折磨,李涛心如刀绞,但又无计可施,无忙可帮。
“李涛,你一直很奇怪,我为什么要来到这个深山里当居士?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居士。真正的居士是指旧时出家人对在家信佛的人的泛称,我的虔诚有限,所以我够不上居士的称谓;还有,这名词还是文人雅士的自称,如李白自称青莲居士,欧阳修自称是六一居士,苏轼自称东坡居士等等。而我怎么能跟这些文人雅士相提并论呢?”
“这个我们在大学里学过,所以知道一点,居士也指古代有德才而隐居不仕或未仕的人,就像您一样,满腹经纶,却隐居深山,一般的凡夫俗子是很难达到这种境界的。”
“要达到这种境界也不难,只要是心灵受到的重大刺激或打击超越了心灵能够承受的极限,那么这颗灵魂就会远离尘嚣,别无他念,寻找一个清净的避所来疗伤。”
“居士先生您是说您受到过重大的刺激和打击?”
“所以,对我来说这个不是境界,是一种儒弱和怯弱,是一种逃避,是一种再也不敢面对的缺乏百折不饶精神的表现。”
“居士先生您慢慢说,我洗耳恭听着。”李涛看见居士说话时有点气急,马上到他的身后去抚摸他的背,每次这样都有明显的效果。
“我的家族是一个显赫的家族,在美国,在香港,在大陆和台湾,都有我们的产业和贸易。在我离家出走的那年,家族的总资产已经达到了七十个亿的美金。我从美国哈佛大学完成商学博士学业以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家族的事业当中······
“父亲看我有很强的贸易天赋,就把香港和美国主要区域的商贸交给我。当时的我踌躇满志,一腔热情的想施展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事实上我没有让家人失望,因为我的专业跟我的工作学为所用,所以我得心应手,运用自如,真可谓春风得意,同时也为企业发展出了力。我们在美国、香港。大陆和台湾都有自己的房产,所以我们来去自如,按春夏秋冬不同气候的变换,选择地球上最适合居住的城市变换着居住。
“一次在一个大型展销会上,我认识了一个女孩,叫林薇芝。她是另一家参展企业的营业代表,硕士生学历,人长得非常漂亮,明眸皓齿,天生丽质,性格也热情开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