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说话间,车队后面走来一群动物,越走离这群人越近。敬臣扭头看了一下,问那人:“来的这群畜生是什么动物?”
“报告大人!是一群马!”那人回答。
“说你是狗眼,你还不承认!仔细看看,到底是什么动物!”敬臣差点喊起来。
那人把手遮在额头上,又仔细看了一会说道:“大人!确实是一群马!”
“放屁!”敬臣喊了起来:“你仔细看……”
还没容敬臣说完,那群动物已经来到了身边,一个个仰起脖子叫了起来,灌进人的耳朵里的都是驴叫声。
那人大惊失色:“这马啥时学会了驴叫?这、这、这……”
“这什么!”敬臣学着那人的结巴腔调说道:“你小子是睁眼瞎吧?什么眼神,能把驴看成马,丢人现眼!”
那人再仔细看,站在面前的的确是一群驴。他奇怪的是,刚才明明看到的是一群马,还闻到了马尿的骚味,如何在转眼间马脸就变成了驴脸,马耳朵就变成了长长的驴耳朵,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哈哈哈!”敬臣大笑起来:“你这个蠢货!有眼无珠的东西!连马和驴都分不清,真是枉活了一世……”
敬臣正说着,从马车队尾传来一阵阵的猪叫声,那是猪在被宰杀时极力挣扎的那种叫声。猪的喊叫声刚停,后面又来了一群动物。敬臣没说话,只是努努嘴,意思是让那人说出这是一种什么动物。
那人看了一眼敬臣,又朝那群动物看去,可他不敢再说那是什么动物了,生怕再说错受到惩罚。
等那群动物到了跟前,那人有些吃惊,过来的竟是一群狐狸。他动动鼻子闻了一下,狐狸身上那种特殊的味道传入了他的鼻孔。可他不敢说,生怕一说就变成其他物种。
敬臣在等着他说。那人看看敬臣,又看看狐狸,接着就又撅起鼻子“呲呲”嗅了起来。
一会儿,那人刚开始觉得还是狐狸味,后又觉得有一股猪骚味进入了鼻腔,又狠命嗅了会儿后,他就有些兴奋。只听他高兴地喊道:“大人!我知道这是什么动物了!”
敬臣瞪着眼问他:“是什么?”
“是……像……”那人还是不敢说。
“到底是什么?”敬臣紧跟着问。
下了很大的决心后,那人才说道:“是一群猪!”
这人话音一落,再看那群动物,果然是一群猪。一个猪还走到他面前,用嘴拱了拱他的腿。他感到奇怪了,他的鼻子已经分不清狐狸味、猪味了。
听了他的话,敬臣半天没吭声。
看着敬臣这个样子,那人心里没了底,不知说的是对还是不对,满头汗珠开始往下掉。他结巴着说:“大人,这、这马车上,怎么也是这种味道,像……”本来他想说马车上也有猪的味道,但怕敬臣怪罪,没敢说下去。
敬臣看到他的样子笑了起来:“恭喜你!答对了。这确实是一群猪!”
那人听了后身体有些发软,差点趴倒在地下。
敬臣用手指着那人又说道:“你的鼻子这次还算管用,没有白长。现在清楚了吗,你过去闻到的所谓狐狸味,实际是猪的味道。回去再继续练练,不能再闻错了,闻错了会误大事!”
“大人!小的记住了!”那人恭敬地对敬臣说:“我会牢记大人的教诲,回去后会继续练功夫。”
“我看你是想吃红烧肉了,嘴馋了,不然不会嗅觉这样灵……”敬臣刚说到这里,一个随从从后面跑了过来,跪在地下向敬臣报告,说是刚才有一群猪在这儿路过,被他们抓住一只,杀了后做了一锅红烧肉,请示敬臣现在是否开饭。
随从说着话,后面的人用一辆车子拉来一口大锅,里面装满了红烧肉,香味扑鼻,还有一大包馒头。那人和他身后的人看到红烧肉,一个个都流出了口水。
敬臣斜了一眼那人,对随从说:“不开饭了!这些萨满们很辛苦,留给他们吧,咱们出了山再吃饭。”说着把那萨满叫到了大锅前,打开了那包馒头:“你知道这是什么馒头吗?”
萨满摇摇头。
敬臣说:“这是用关内上等的黑米做成的黑米面馒头,好吃、大补!全留给你们,吃完后回家去吧!”
那人拿起一个黑米面馒头,闻了一下后,称赞馒头有一股很香的青草味,流着口水假意推辞了一下后,便把那群人叫了过来,让他们全部跪在敬臣面前向敬臣谢恩。
敬臣上了马车,拉开窗户后说:“这锅也归你们了,吃完早早回家吧!”
那些人早忘了对车辆进行检查,一个个招着手和敬臣道别,不一会儿,敬臣他们的车队就走远了。
实际上,那红烧肉根本不是猪肉,而是山鼠肉;那馒头也不是黑米制作而成,而是一堆驴粪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