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鸿鸣卖烧烤的地方离家不远,就在对面右边百米左右的一间老房子前。
那老房子一百平方左右,两间卧室一间大厅,前面是个院子,有水井,左边有厨房,原本是个老人住的地方。
但老人去世后,他那些儿女嫌老房子破死过人没住这边,蔡鸿鸣就租下来卖烧烤,后来生意好,他老妈偷偷的瞒着他把房子给买了下来。那时老房子前面路还没修,坎坷不平,人流不是很多,房子也破破烂烂,值不了几个钱。
谁知一转眼风云变幻,隔年政府就把路修了,还搞了绿化,统一店面招牌,接着又把这条街列为旅游老街。
这下子不仅路平整干净,人流也多了很多,每到节假日更是人潮汹涌。那家卖房子的人得到这个消息,肠子都快悔青了。
她老妈常常把这事挂在嘴上,说什么眼光独到,一转眼自己买的房子就升值百倍,比他爸给人家敲敲打打捏捏辛辛苦苦挣一年的钱还多。其实那时她也不过是心疼那几个租房子的钱,想着长期租房还不如买下来,以后儿子娶老婆他们两个老人也好搬到那边去住,省得和儿媳妇挤在一起住久了发生口角,哪有想过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蔡鸿鸣回到家差不多已到七点,夜市早就开始。
等他来到烧烤摊的时候已经客人满座,他请来帮忙的小胖苏灿成和松娜央宗正忙着烤羊肉送东西。他还没吃饭,肚子饿得要命,也没去帮忙,自己下了碗面先吃着。
他这烧烤摊除了卖烤羊肉串、烤羊排外,还兼卖羊杂面和用沙漠土鸡做的叫化鸡,其它烤莲藕韭菜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通通没有。
因为他卖的羊肉串都是新鲜羊肉,而且烧烤的手艺不错,所以每天都有很多人过来,生意好的不得了。
“鸟哥回来啦。”小胖看到他打着招呼。
一旁的女孩松娜央宗则是甜甜的叫着鸿鸣哥。
小胖是镇里人,就住在他家隔壁不远,小时候常常跑到他家蹭吃噌喝。这家伙从小不喜欢读书,好不容易读到初中毕业又不想去工厂工作,就跑到他这边来帮忙。这家伙虽然不喜欢读书,但干活却很卖力。一两年下来,烧烤的手艺也学得七七八八,现在烧烤摊基本上都是他在打理,他也只是看看手尾。当然,忙的时候还是要帮忙。
而松娜央宗则是祁连山下一个偏僻藏族山村里的人家,因为家里穷,所以初中还没读完就跑出来打工。也不知道跟他家有什么牵扯,竟然跟他妈搭上了线,转来转去就转到他烧烤摊帮忙了,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她跟他们家有什么亲戚关系。
蔡鸿鸣听到小胖的招呼点了点头,问道:“这几天生意怎么样?”
“和以前一样,不过今天好一点,叫化鸡就卖了十五只。”小胖一边烤着羊肉串,一边兴奋的说道。
“这么多?”蔡鸿鸣讶异道。
他这里的叫化鸡每只卖六十,虽然说不多,但也不少。这里只是小县城,不是每天都有那么多人愿意几十块钱买只鸡吃。所以他除了出工资那几日做二十只叫化鸡外,其它时间只做十只。没想到今天竟然卖十五只,算是很不错了。
“今天风哥定了三只,其他人订了两只,所以比较多。”小胖解释道。
“咦,鸟哥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人抢劫了,这么多天没消息,我们差点想组个团去参观一下。”旁边一桌喝酒的熟人郝小斌看到蔡鸿鸣,出声调侃道。
听到这个称呼,蔡鸿鸣无语的咂了咂嘴。
刚刚来这边的时候人小,大人都叫他小蔡;大了以后,一些轻佻的小子就叫他老蔡,也有恭敬叫菜哥的。后来因为他名字里有个“鸿”字,鸿是飞雁,是鸟,所以又开始有人叫他鸟哥,最近有个家伙被叫做小鸟哥,所以他就跟着升级,被人称做“大鸟哥”。每次听到这些称呼他就有一股跳海的冲动,不过有时候在心里想着这不过是称呼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再者说了,大鸟也不是什么贬义词,相信很多男人都喜欢别人这么说他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