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难处
虽不是自己生母,但毕竟也是自己婆婆,三年来日起日落,相依为命。唯有每逢春节,自己男人才会回村团聚。况且老张婆娘对自己这个儿媳妇疼爱有加,自己身有重疾,虽不能干地里苦活,但家里扫地做饭,能干就干,以此减轻儿媳妇身上的重担。
况且自己平日里也是省吃俭用,省下十几块钱,不忘记全塞给自己儿媳妇,让去在街道买些赵二姐要使的物品。嘴里经常念叨着:“女人啊,年轻时可不能苦着自己。俺年轻时命苦,每日里地里忙完忙家里,家里忙完操心儿子,这样大半辈子过来,外加体弱,得了一身疾病。让你在家中遭这份洋罪,俺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尤其是在前段时间过清明节的时候,老张的婆娘和赵二姐去山上给祖坟烧纸上香,在坟前老张婆娘将赵二姐支开,不过心细耳聪的赵二姐还是听到了自己婆婆所说的那些话。
“俺估计也没多久时日了,到时候自然会下来陪您几个老人。不过俺还是舍不得,舍不得俺家里这媳妇儿。她对俺好,就像是对她亲娘似地。俺只是希望您几个老人在下面多看待些,等我来了,一起让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些。别再让您们孙子媳妇儿受这份罪了。这样就算是俺明天死了,俺也愿意。”
听到自己婆婆在坟前说这些话,赵二姐在旁边自是眼泪横流。自己婆婆身边不能没人照料,赵二姐就直接将自己房间的被褥搬到了自己婆婆炕上,和婆婆睡在一起。
夜里凡是听见婆婆呻吟,赵二姐立马起身找药,虽不是些啥好药,但也足以给自己婆婆减轻些痛楚。
赵二姐知道家中日子过得紧张,而且现在的孩子钱也是了得,和自己男人商量之后决定暂时先不要孩子,等到家里日子过得好些在生个一儿半女,给老张家继承香火。自己男人最开始不是很同意,但最后还是听了赵二姐的话。
农村可没有啥子高明的避孕手段,一来两个人也许久见不上一面,但凡是见面,赵二姐都会把控住自己,等到自己男人马上要来的时候,她总是拉下脸皮,忙用嘴去帮自己男人解决。
虽然暂时不生儿子这个主意自己婆婆并不知晓,但也能猜出点儿眉目来。
就在几天前,自己婆婆接连几天说梦到了张继发的奶奶,说是自己明年就能抱上重孙子了。赵二姐的婆婆知道自己活着的日子没几天了,不过心中也好想解脱了,觉得只要自己走了,儿媳妇和儿子的日子就能好过些,不用再受现在这份洋罪了。
赵二姐的婆婆让赵二姐给张继发还有自己男人打电话,赵二姐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再加上每天活儿劳累,总是将这件事情忘记。
直等到晚上自己婆婆病危的时候赵二姐才慌了神,给自己婆婆喂药,没想到婆婆直接摇手说:“不必了,俺知道今天晚上俺就要走了,走的时候可不想肚子里还装着药。就是在走的时候不能见上自己儿子一面,好好给吩咐下......”
赵二姐慌忙之下忙跑到商店中给自己男人打电话,打完电话又慌着神跑到了村长家中,毕竟自己一个女人家,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没个男人在身边肯定是对付不了。到村长家的时候老赵和南风出去了,赵二姐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心想只要南风小师傅在,或许自己的婆婆还真的能见上自己儿子最后一面。
通知完这一切,赵二姐就急匆匆的赶回了家中,哪料到自己回家后婆婆已经咽了气。
南风上前将赵二姐从地上拉起来,赵二姐二十岁结婚,今年已经二十三岁。长的在村子里来说还算是标致,尤其是那臀部不知道诱惑着多少男人的目光,外加赵二姐虽然经常在地里忙,可皮肤却是一点儿也不黑,白里透红,看上去非常美丽。
南风毕竟有些力气,将赵二姐从地上拉起来坐到了炕边,老赵走上前去一看,赵二姐的婆婆果真已经咽了气,叹了口气给找赵二姐家的邻居杨家婆娘说道:“你去喊个帮手,给老张媳妇把身上衣服换了吧。”
赵二姐死死拽住了南风,眼眶里留着晶莹的泪珠儿说道:“南风师傅,求求你,今天求求你帮俺件事情。您一定要将我婆婆救过来,让她老人家见自己儿子最后一眼,要不然她老人家死也不会瞑目啊!”
赵二姐想起了自己婆婆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在南风身旁哭泣着说道。
南风知道张继发在安宁县工地上和老张干活儿,距离虽然不远,但是坐车加走路最少也需要一天时间。
南风先没应承,走到赵二姐婆婆身边,将手放在了赵二姐婆婆的心窝上,然后又搭在了赵二姐婆婆的手臂上。脉搏现在明显已经没有了。
南风迅速想到了最后一招,将赵二姐婆婆的眼球撑开,只看见瞳孔还没有丝毫变化,于是忙说道:“给俺那根针来,还有拿瓶白酒。”
赵二姐听到南风此话,已经没有时间去伤心,慌忙起身,朝着桌子旁边扑了过去。寻找了一番,才找到了半瓶白酒,而且还是两年前买的,不过密封很好,酒劲倒是没有散。
南风拿起缝衣针,将酒点燃,然后再火焰上烧了片刻,这才将针刺进了赵二姐婆婆的动脉血管。
拔出钢针,只看见血液似流非流,南风只是对着老赵说道:“咋村里王二田不是有摩托车吗?你去给张继发打电话,让他现在就从县城坐车到凉水乡,然后让王二田开摩托车去接二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