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赏赐虽多,却没有带来他最想要的消息!
“整日躺在这里,也不知这两日早朝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苏公公闻言望向金哲,他虽在病中,但长信宫一干人等也不是吃白饭的,这消息自然不会闭塞,更不遑般若的能力以一敌十,朝中的消息怎么也不用来问他这个奴才,想来,金哲想问的问题有另一层意思,而能让他现在费心过问的不过是那件事情罢了!
渠王处置的情况!
亦或者说是皇上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渠王涉嫌毒杀亲王的案子已经交由刑部全权调查,刑部木郎月可是个耿直执拗的硬骨头,案子交到他的手上,顾家就别想做手脚。
而皇上的态度...这两日皇上似乎忘记了这件事情,竟一次也未提及过,若有偏袒之心,皇上就不会把案子交给木郎月,交给任何一个顾相门生皆可,要说不偏袒,木郎月证据都提交了三次了,却也不见皇上下旨。
所以,苏公公也闹不明白了!
此时面对金哲的提问,苏公公不敢贸然回答,心思快速转动,一瞬,含笑颌首道:“回殿下的话,这几日朝中并未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老奴定将殿下体恤皇上的心转达给皇上知道。”
金哲黑亮的眸子扑闪了一下,片刻勾唇浅笑,道:“如此,就多谢苏公公了。”能在皇上身边当差的人,自然不是愚蠢的,他此刻顾左右而言他,是何意?
“老奴还要复旨,先行告退。”苏公公说着起身,躬身告退。
金哲看向一旁的般若,含笑道:“般若,去送一送苏公公。”
般若点头称是。
金哲看向桌角空了的药碗,里面还残留着黑色的药渣,他的眸光深谙下来,拧眉低喃道:“苏公公闭口不谈,莫不是此事还有转圜?是顾家的疏通,还是父皇起了庇佑之心?”
金柔嘉走进来,看着榻上的人,打趣笑道:“低着脑袋想什么呢?”
“皇姐来了。”金哲收回心神,开心的咧嘴一笑,道:“皇姐请坐。”
金柔嘉环顾房间,不满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服侍的人那里去了?”
金哲听言霖然一笑,解释道:“御医说要静养,我也不喜她们在跟前转悠,就让她们下去了。”
“是这样啊。”金柔嘉不再追究,搬了凳子坐在金哲塌前,看了看他的脸色,点头道:“今日看着比昨日还要好。”
“累得皇姐每日的探望,小弟才能痊愈的这么快。”金哲答的从善如流,又指了指外间摆放的东西,道:“皇姐看看,喜欢什么就拿去。”
金柔嘉看了眼金银玉器,摇头道:“只是好看些罢了,左右没什么趣儿。”说着贼笑一下,低声道:“我今日要溜出宫,你想要什么,皇姐给你带回来。”
金哲瞪大了眼:“皇姐溜出去?若是被母后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金柔嘉摆了摆手,道:“今日婺城国思妍郡主要求见母后,说是有要事相谈,所以母后是没空找我的。”
“可...皇姐出宫要去何处?”金哲有些担心,金柔嘉是个对人不设防的,若是遇到歹人,只怕要吃亏的。
“去找彭墨啊,我已经有三日没有接到她的书信了,也不知是不是找到了好玩的,把我给忘了。”
“是她啊。”提及彭墨,金哲又想起了她的眼神,一时心有恍惚。
宸王府
金修宸穿着一新,手握折扇,翩翩出了府门,一路往望月楼去。
“殿下,您就这么肯定柔嘉公主会来?”齐辛透过窗户看向楼下的街市。
金修宸没有答话,而是来到了琴案前,修长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叮咚咚咚不成章却又不嘈杂的琴音便流泻而出。
他忽的有些恍然,脑海中有些零星的片段一闪而过,快到他还来不及看清楚那血泊中的人是谁!
“铮”的一声,琴弦断了!
金修宸怔怔然看着琴弦,这胸腔中的余恨是这怎么回事?这不受控制的情绪为何?
将军府
金柔嘉跳下马车,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墨荷园,扬声道:“彭墨,你忙什么呢?几天不理我了!”
流萤迎上前请了安,笑道:“公主,我们主子在书房抄经呢。”
抄经?抄经做什么?想着金柔嘉推门走了进去,看到桌案前的人,眯眼笑赞:“美人如斯。”
彭墨写完最后一个字,搁了笔起身笑道:“你一来,我着墨荷园就热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