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一桥头和我之前进入的孙淼的那段记忆里面没有什么区别。依旧是一条小桥,桥水很干净,能够看到底下,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这话说的是不错的。
过了桥头,就是一片延伸过去的绿色,树木生的十分茂盛,能够清楚的听见知了的叫声,非常的响亮。我把手里的豆奶瓶子找了个垃圾桶给丢掉了,然后走走停停,接着眼前就出现了那一片摆地摊的小市场。
有些人在玩着手机,有些人在打牌,有些人在下棋。也有少许的人在摊位前面坐着小矮凳挑选着什么。我心里念着的是孙淼买了那个太妃石的地方,所以我也不做停留,慢慢的往最尽头的那个方向过去。
越往里面人就越少,里面的树荫也更茂盛有些,零星有几张长椅错落在那里。我找到了那个摊位,依旧是那个老头子在看着,手里拿着一本书,坐在一张沙滩椅上,似乎非常入迷。
书上面的字眼我一个都不认识,要不是那封面简单明了,我估计会以为是什么高深莫测的书籍来着了。毕竟也没有什么正经书上边画着的是个脱衣女郎。
他的摊位上还有一个人,穿着个白色的t恤,牛仔裤,一副大学生的装扮,不过低着头我看不清楚他长什么样子。我凑近了一些看,他好像没有发现我一样,我一眼扫过去,发现地上也没有什么合适我用的。
我便想要到长椅上坐一下,结果刚要走,就眼尖的瞧见我的脚边上有一个黑色的小盒子,圆形的,上边在边上突兀的点了两个一大一小的红点,用那种瘦金体写着一个字:“朱”。
我没由来的觉得这东西很吸引人,于是伸手就要捡起来,正当我把手探过去摸到了那盒子的时候,一只有些出汗的手几乎是在后脚就覆盖住了我的手背上。
“呀,不好意思。”是那个男大学生。他抬头看着我,大抵是看见我是个小孩子的原因,所以有些惊讶,“小弟弟,你一个人吗?家里人呢?”
来了来了,我最讨厌这些明明年纪比我还小的人对我说这些一本正经的话了。
叔叔我不开心,于是不理会他。直接把底下的那个圆盒子给抽了出来,有点像是女人的脂粉盒,我打开了看,里面凝固着一汪透明的红色,像是果冻一样,但是摸上去是膏体,闻着味道我就知道是什么。
没办法,职业病。
“这朱砂可真是不错,小弟弟你要了也没用,不如给哥哥吧?哥哥我给你买冰棍。”男大学生这样对我说。我眉头一挑,心说这厮也看得出来这是朱砂膏,不过我看上的还是我先拿到手的,是绝对不会有让的时候的。
“老爷子,这个多少钱?”我晃了晃手里的那黑色小圆盒子问老人家。老头抬头看了一眼,报了个数:“三十五。”
我操,简直便宜到没朋友了。不过要是搁平时我肯定会先讲价的,但是现在还是算了,遇见喜欢的东西真的不容易。我掏出了刚刚去吃饭的时候饭点大哥给我找的钱,数出来了三十五递过去,然后把朱砂膏给丢牡丹盒子里面去。
“小弟弟你这盒子也挺别致的,哪儿来的?”男大学生不死心又追过来问我,我闻得到他身上的一些味道。干我们这行的总是特别敏锐的,再说了我基本上是从小到大就接触的,所以想不知道都难。
他恐怕是我的同行。
我这个人最讨厌的事情就是遇见同行了,首先工作上边是竞争对手,其次还会跟我抢占不少资源,不过现在这个年代,也少何做这行的。
再说了薛家敢认第二就没有人敢认第一。虽然我现在也不算是薛家人……
我没理会那个男大学生,走到一边去,看见有个卖冰棍的百无聊赖的坐在旁边的台阶上摇着扇子,我过去就要了一根冰棍吃着。
炎炎夏日吃东西是最舒服的了。
坐在斑驳的长椅上,我眯着眼睛看着那投下来的太阳光,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但是又不想动,总觉得那光斑有意思极了。
当然,忽略掉突然挡在我面前的男大学生,什么都是好的。这家伙还是不死心,“小弟弟,你要这些东西有什么用呢?家里人要你买的还是怎么样?”
我讨厌那种别人不理会你了你还眼巴巴贴上来的那种人。说的就是眼前的这个。
我继续吃着我的冰棍。我发现了小孩子的一个好处,就是黑着一张脸不近人情也不会有人怪罪。相反大了,总是要戴着各种各样的面具,做各种各样的违心的事情。
“小弟弟?”男大学生还是不死心,我翻了一个白眼,“做什么。”好歹是应了他一句了,不然这厮就要小弟弟小弟弟的叫得没完没了了。
“你这个东西能给我吗?”男大学生长了一张小白脸,时下的那种比较畅销的小鲜肉,眼睛看着人的时候是顾盼生辉的,一定程度上能够媲美沈千岁,但是又差了一些气韵,毕竟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了那么久了。
总是有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