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完老妇人的话,一下子也没有了踏秋的好心情,只是在想着如何在这恐怖的二十年不幸再次发生之前,阻止它的发生。
于是,我决定好好去下工夫调查一番。
其实按理说,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淳朴的深水镇上,至少在这之前我眼里这里就是一片无忧的乐土,如今现在却像是阳光背面的阴影,使得乐土也会变得悲伤。
想必长老们也是知道的,大概是再三调查无果后才会放弃,或者选择蛰伏起来,有朝一日抓住凶手。
从哪里开始入手呢?
我决定去走访一下那些受害孩子的家里。
人的记忆力是有限的,有些记忆会随着年龄的衰老的忘却,当有些特别难以让人忘怀的却不会,当然,除非有人可以想去遗忘它们。
我最先造访的是那对中年夫妻家,但在人家家里,话才刚开口,就被喝止住了。
“先生,请你不要在问下去了。”中年男人板着脸,看着再次陷入悲伤的妻子。
“对不起,这位大叔,我只想要稍微了解一下当年的情况,”我抱着阿秋,坐在椅子上柔声问道。
“还有什么好问的?人都走了那么多年来,”中年人紧锁着眉头,一脸哀伤,眼角上慢慢出现了因长年悲伤而出现的深纹。
“当年你的还在多少岁呀?”我有些于心不忍,但还是问了。
“多少岁?”男子仿佛陷入了深深会回忆中,喃喃的痛苦到,“那年,童儿刚刚过了8岁生辰。”
哇的一声哭嚎,男子的妻子终于忍不住了,嚎啕大声的哭着说,“我可怜的孩儿啊,那年只不过八岁啊,才八岁,就出了事儿啦呀!天哪,我可怜的孩儿呀!”
男人看过悲痛欲绝的妻子,风霜刻画过的脸上,也不禁老泪纵横,当下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我终究是不忍心,也生生打住了到嘴边的疑问,叹息了一声,缓缓退了出来,留下饱经丧子之痛的夫妻,在屋里抱头痛哭。
还能从哪再去问问呢?
对了,胡婶! 忽然我脑子里灵光一闪:那天的人群里,胡婶一家不也在场吗?这说明胡婶家也是受害孩子的家属之一呀,自己和胡婶的关系不错,胡婶家看样子应该是那第二个孩子的家属,再一次提及,应该不会像中年夫妻那般悲痛了吧!
毕竟,时间可以抹平一切,包括悲伤。
带着一肚子的疑问,我来到胡婶家,胡婶,正在整理家务,见我来窜门连忙招呼她坐下。
刚坐下,我拉拉一会儿家常,就将话题扯到了正事儿上,装作不经意的样子,问:”胡婶,昨天我在小河边上看到你了,你是在拜祭什么人吗?”
胡婶看了我一眼,有些叹气道:“先生啊,不瞒你说,我拜祭的是我哥哥的三儿子,我的小侄儿啊,四十年前,我刚出嫁,哥哥家也一向富裕,找了几个丫鬟老妈子带着自己的幺子,那孩子也就九岁上下的年纪,自小就讨人喜欢,十分机灵,哥哥全家上下还有胡婶儿我自家也是喜爱得不行。”
“有天将孩子放在院子里玩,那时到了秋收,家里人手都忙活着,想着自家的院子里,门也关着,放孩子玩玩也不会出什么事儿,可谁知道就是那么一个疏忽啊,孩子就不见了,可急坏了哥哥一家上下,就连我家也跟着出门找孩子,可惜啊,等找着的时候啊,孩子已经......可怜我的哥哥一家啊,这是个全家都当宝贝的小幺子,我那大嫂也难过得大病了一场,险些没哭瞎了眼睛。 待这件事之后呀,我哥哥一家上下,就带着所有家眷都搬到了外头去了,说是不想再留在这个伤心地,也是好几年才回来看一看,还嘱托我每天去河边祭拜祭拜那苦命的侄儿.....哎!”
九岁?我暗暗记下胡婶的话,试图在话里边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又听见胡婶说道,“这样的事每隔二十年便发生一次,可谁又能料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呢?唉,可怜呐,据说第一次发生这件事的那孩子不过也只有十岁,也是这些孩子,命太单薄,没有福气长大吧!”
第一个孩子是十岁?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但又不是十分肯定。
十岁......九岁 ......八岁......
这年龄好像在按顺序变小呀!这会不会是一个有利的痕迹呢?
我并不确定,但还是想顺着这条线摸索下去,在目前没有更好的办法下,也只有姑且一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