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柳宴这家伙此时已经和他记忆中的那个虽然有点偏执但满眼是他又很好控制的小宠物大相径庭了,白天的自己这能跑得掉吗?他很担心白天的自己会不会因为逃跑失败彻底激怒柳宴,日子变得更加难熬。
于泽沉思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暂时不要给白天的自己留下那样的字条。
……换个角度想想,柳宴这么骄傲的人,应该无法和白天自己那样软弱的人相处多久。就普遍性而言,他俩互相折磨不了几天。
柳宴虽然说是什么一两年才会结束,但以他对柳宴的了解和从前两个家伙身上得出的经验推断,柳宴铁定不到半年就得腻了——要不忍忍算了?
“你不要命了啊喝这么多!”
听到自身后传来的声音,酒喝多了反应有些迟钝的于泽愣了会儿,下一秒手中的酒瓶就被来人一把夺走。
“你是不是疯了?!”柳宴检查了下瓶中还剩多少后将酒瓶放在了桌上,抓住于泽的胳膊将他从椅子上猛的拽起,愤怒地冲他吼道,“走!去医院洗胃!”
——忍个屁。
好端端喝个酒、借酒消愁还被打扰,还说什么要带他去医院洗胃?于泽对柳宴压抑的怒火在酒精的助燃下瞬间爆发。
“对啊,不要命了。”于泽挣开了柳宴的手,摇摇晃晃地往后站了些,冲他冷笑道,“你不是想要我死吗?正好,你来都来了送我一程吧。”
见柳宴神色有变着急地跟了上来,看上去并不想在自己家闹出什么人命的样子,于泽步步紧逼地抓起柳宴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肩上,上半身往后仰了些,“推吧,酗酒坠楼,查不到你头上。”
果然不出他所料,柳宴并不敢那么做。
被柳宴硬拽着拖回室内后,于泽被他掐住脖子摁在了墙上。
抬眼看去,那双漂亮的狐狸眼中再不是平日里的深不可测,所有的心绪暴露无遗。
看到柳宴露出这样的慌乱的一面,于泽满意地发笑。
柳宴在于泽的笑声中愤怒地瞪着他,低吼的声音中带有些弱不可闻的颤抖,“你就是仗着我喜欢你是不是?!”
喜欢?听上去倒是新鲜。
柳宴还喜欢他吗?
于泽对此倒是感到有些诧异,歪头睥倪地多看了他两眼。
毫不掩饰怀疑的眼神看得柳宴气到双眼泛红,正要收紧掐住脖子的手让于泽不敢再用这样的眼神看他,他的衣领被人抓住了。暧昧的动作下柳宴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些,紧接着充斥着浓烈酒气的吻覆上了他的唇,湿软的舌灵活地勾着他一同纠缠。
明明未曾饮酒,柳宴却也在吻间沾染上了几分醉意,短暂地忘却了刚才的不快,拥住了面前的男人,沉沦在看似甜蜜的气氛中。
然而令柳宴没有想到的是,他的手才刚触及那柔软的臀,剧痛就从脑后袭来,眼前一片血色。他努力想要维持住清醒,却还是在那剧痛中陷入了黑暗。
于泽接住柳宴软下去的身体,面无表情地将手上沾了血的摆件放回手边的立柜之上。
这下心里舒服多了。
探了下柳宴的颈动脉确定他还活得好好的后,于泽本想把这家伙丢这里不管了自己跑路,但转念想到这家伙好面子,如果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指不定闹出什么事,还是改了注意。
把他送回卧室吧,正好去换件衣服,穿着睡袍走在路上也挺奇怪的。
于泽习惯性地想要像以前一样打横抱起昏迷的柳宴,差点闪着腰和他一起摔地上。
嘶……好沉……这家伙这些年吃的都是猪饲料吗?怎么抱不动了——哦,也可能是他被这几个家伙折腾得身体虚了。
想到气处,于泽对着倒在地上的柳宴踹了两脚后才他把拖回了床上。
给柳宴盖好被子后,体力大不如前的于泽疲惫地敲敲自己酸软的后腰。
精致漂亮的脸在睡着的时候并不如清醒着那般咄咄逼人,枕头上沾染的血迹为昏睡的美人增添了几分凄惨脆弱的悲剧色彩。
“……”算了,这家伙以前还挺可爱的。
于泽从柳宴家翻出医药箱,给他简单包扎了下渗血的伤口。
他刚才下手的时候没使太大劲,等柳宴醒了自己再找人处理下应该就没什么大碍了,到时候想起这事的时候也别太记恨他。
站起身的瞬间,于泽眼前的画面天旋地转,眩晕感令他有些站不稳,用力地敲了敲自己的额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些。
眼前的画面重新变得清晰后,于泽不敢再多作停留,换了身衣服赶紧下楼去接菜包。
艰难地搜寻记忆中菜包去了哪里一无所获后,于泽敲响了某个佣人的房门,一番询问中得知了他的猫被柳宴送去做体检了不在家,气得眼前一黑差点窒息。
连猫进他家的门都要体检?这么喜欢体检吗!神经病!
正在心里骂着呢,头上的眩晕感愈发强烈,面前的女佣从一个变成了两个又变成了摇晃叠加的三个,扶着墙都难以站稳……于泽暗道不好。
——全完了,不该喝那么多的,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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