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被这群血气方刚的年轻嫖客轮流玩到几近虚脱,他们特别爱看这个奇怪的妓女喷水,下身所有的洞都玩了个遍,甚至临时买了灌肠的针筒,给他已经清洗干净的肠道再次注射,就想看他两个洞一起喷水的样子。
花潼并不参与,也不阻拦,平心而论他们想玩的也是他感兴趣的,只不过有人替他提出来,他就没必要跟着起哄。海棠年纪大了,肛口松弛,很难按照他们要求的那样憋住,一边注射水流一边就忍不住泄出来了,这群人玩起来没轻没重,给他注射的水都是凉的,激得肚子胀痛,下面有种失禁的排泄感。当着这么多人面大小便失禁对一个妓女也是很羞耻的,海棠的脸浮出一层病态的潮红色,很快又因为脱力转为惨淡的青白。
“他后面太松了,没意思。”事后有人还想上他,搅弄几下被操得合不上的穴口,几乎能直接捅进去半个手掌,“换下一个吧,让他滚。”
海棠被他们塞了一把钞票在胸衣里,扶着墙艰难地出去,花潼突然就站起来,对着正在商量下一个招谁的伙伴们说:“我家里有点事,先回去一趟。”
他当然不会好心到护送一个妓女回家,只是有事情想要确认。海棠也很意外能得到一个嫖客的爱护,他心思还是单纯,一厢情愿觉得花潼年纪小心地善良,不放心他拖着这样的身体回去,才护送他的。直到花潼不声不响跟着他进门,反手把门关上,又开始脱他的衣服,他才发现不对。
“今晚可不可以不做了,我难受……”
“闭嘴。”花潼没有脱他的裤子,只是掀了上衣,两只手拢住雪白的乳团,毫无章法地揉捏了一通,指甲掐一下乳尖,直挺挺立起来的乳头缝隙里就渗出奶水,刚才他的同伴们都这么玩过,但是只有轮到他的时候出奶。
挺有意思的,他指头抹了那点乳汁,蛮横地捅进海棠嘴里,“你接别的客人会出奶吗?”
“唔——生完孩子就没有了……”
“你生过孩子?”
海棠给他掐得很痛,小心翼翼从他手里逃出来,拉下衬衫,“好多年前了,要是还活着——”
“多少年?”
“——还活着的话,跟你一样,刚成年。”海棠眼色暗淡,“几个月就被我前夫抱走了,我连个照片也没有。”
大多数妓女都有个用来骗取同情心的身世故事,赌鬼父亲,上学的妹妹,卧病在床的母亲之类,这婊子的故事倒稀奇。花潼问:“你没争取到抚养权?”
“我做错事了……”
“出轨?”
对花潼这么聪明的人根本没必要拐弯抹角,海棠难为情地点点头:“出轨了。”
“奸夫活儿好吗?”
他问这个问题本来是带点羞辱的意思,海棠却认真回答了:“不认识,以前没见过,醒来的时候,我就在他床上了。”
花潼收敛玩笑的神色:“那不就是迷奸?”
“但是他说他认识我,我前夫正好逮到,也有视频,也有证人……”
“准备这么齐全,不就是故意套路你的?”
“当时顾不了那么多。”海棠慢慢低下头去,“离婚了暂时没工作,那个人找到我,说可以帮我找,是陪酒的,不坐台。”
所有的失足女都有一条大致共同的下滑线——端酒送酒,看到陪酒的赚得多,于是去陪酒,陪酒喝酒,看到坐台赚得更多,咬咬牙把自己灌醉交出去。发誓只做一两次,结果变成了常态,最后习惯张开腿就有钱塞进胸口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想想都知道是跟你前夫一伙的,你也信?”
海棠沉默了一下,总算说了实话:“他说他能让我再见到孩子。”
“短时间挣的钱够多,证明我有抚养能力,孩子才能归我。”
“孩子。”花潼嗤笑一声,“那种人渣的孩子有什么好惦记的。”
“惦记也惦记不回来。”海棠低声道,“几个月就发高烧没了……他不会带孩子。”
花潼感到惊奇,一般的妓女说到伤心处,无论真假总该掉几滴眼泪,就算满口谎言,念及自己如今沦落风尘,比谎言里的惨剧也好不到哪里去,更应该伤怀。然而海棠只是平淡地叙说这些往事,好像于己无关,眼神里却又能看得出遗憾,更让他感兴趣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思考后他判断这应该是真的,海棠的反应有种看穿一切的麻木,如果不是切实经历这样的荒唐,他不会在这个年纪已经有了行将就木的枯败感。他本来长得很好看,上了年纪依然能在一群浓妆艳抹的妓女里出挑,就是这层抹不去的枯败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嫖客,这是个已经没生气的空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