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叽里咕噜的动静，李屏捂着肚子，撅起屁股喷了满床。他其实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全是黏糊糊的精液和肠液，但肛口被撑开的痛让他以为自己失禁了，短暂的震惊之后，就伏在枕上痛哭起来。裴斯晟正好找了个台阶下，抽纸巾擦了擦下身，冷声道:“还说没偷人，屁眼都被人干松了。”
他可不想收拾那滩东西，再怎么说也是从肠道里喷出来的，干净也干净不到哪里去。随手拿了公文包走人。
卫杨第二天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屏红着眼眶，但身上收拾得很干净，还有洗衣粉的香味，家里也很整洁。丈夫彻夜未归并没有让他忘记自己的职责。
“嫂子。”他开门见山，“昨晚老裴给我打电话，特别生气，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回事，这小两口的事儿吧……”
“没事，就是吵架了。”李屏打断他，“斯晟让你来的吗？”
“他非说嫂子做了对不起他的事，让我看看，你说这，这怎么能乱说的。”卫杨佯装叹息，“嫂子怎么会是那种人，这种事再怎么也该关起门来说。”
李屏让他进屋，那双红肿的眼睛看起来我见犹怜，语气却还是很持重的:“我跟他解释了，可是他不相信。”
“嫂子，你别害怕。”卫杨大着胆子拍拍他的后背，收获了他一个惊恐的眼神，外加直接坐到沙发另一头，好像他身上有传染病，心里不由一阵纳闷:他好歹也是有不少妹子主动加微信的，怎么李屏就那么嫌弃他？
“……你别紧张，老裴最近公司事情多，压力大，就疑神疑鬼的，乱扣帽子，他现在一时气头上，我都跟他说不清楚。”卫杨安慰道，“你要是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我先叨扰两天，等他回来了，再跟他好好说，有外人在他也不敢对你发脾气。”
李屏听到最后，好像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下意识摸了摸脸。他注意到那张白嫩的鹅蛋脸上隐隐约约有指印，咯噔了一下:“他打你？”
“没有。”李屏把脸捂住，“可能，我自己在家哭太久了，脸红了。”
“他妈的敢打你！”卫杨也不知道哪来一股火气，“你哪里对不起他？！”
“卫杨。”李屏第一次直接叫他大名，“谢谢你关心我，但是，斯晟他最近压力大，我不能让他难做人。”
“你不要告诉他，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我怕他多想。”
卫杨看他这个样子，情绪从“裴斯晟到底有什么不能满足的非得离婚”一下就转变成了“裴斯晟如果不要的话，还不如给我”，这个转变快得离谱，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李屏好像自言自语地轻声说:“我也不年轻了，四十六岁，又容易显老，谁会看得上呢，可他一直不放心，应该还是我哪里做得不够好。”
卫杨惊了一下，李屏比他大十岁，可看上去根本不像这个年纪的人，体态丰盈，做事也利索，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温温柔柔的，他顿时发觉自己之前做的事有多刺激——他在迷奸一个大了他十岁的人妻。
“嫂子。”他声音也放软了，“他一定要我这几天看着你，我也没办法……”
“如果这样能让他解除疑心就好了，就是要麻烦你。”他对卫杨还是很客气，“你有什么忌口可以告诉我，我做饭的时候注意一点。新的洗漱用品家里都有，客房我会给你收拾出来的。”
李屏跟他只隔了一堵墙，但今晚可能是卫杨最难熬的一夜。他不是那种会对眼泪心软的人，可能因为李屏跟他睡过几次，而且都是不知情的情况下，他心里除了内疚还有一些怜惜，总想抱抱他。
但是李屏一直跟他隔了一米线，比排队都标准，说话做事也本本分分，他想近身都难。
本来今晚眼看着没什么希望了，他听到隔壁卧室里，传来极低极压抑的哭声。
现在这个时候去安抚李屏，大概会让他重新建立防线，对自己更警惕，不如等他哭得睡着了再去。卫杨耐心等了一个多小时，哭声慢慢听不到了，他起身小心翼翼拉开卧室门，“嫂子？你睡了吗？”
“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哭，你怎么了？”
李屏没有动静，看来是睡着了。他是真的不懂怎么保养，带着泪痕就睡，一点也不知道自己的脸是多宝贵的资本。卫杨怕惊醒他，跪在床边一点点，一点点舔舐他脸上残留的泪水，感觉到他像个小动物一样裹着被子向自己的方向靠了靠。
“你好可爱啊。”他第一次由衷把心里话说出来，虽然李屏也听不到，“还说自己老，一根白头发都看不到……老裴头发都白了快一半，还觉得自己很年轻呢。”
今天没下药，他来了感觉也不能做什么，只得遗憾地起身去洗手间冲冷水。李屏不知道梦见了什么，在他起身时一伸手捻住他的衣角，就那么轻轻的一下，甚至卫杨刚站直就扯掉了，他的心却被结结实实击中了一次。
那只伸出来的手被他团在手心，又扣着指缝缠绵了好一会儿，卫杨才给他塞回被子里。卧室门轻轻关上，李屏睡得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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