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愈深了。
欲望被释放后,段树麻利地将一片狼藉收拾干净,方才熄了房间内的灯钻进了被窝。秦浓玉冷眼瞧着,总觉得他的动作熟练得有些过分了。
这样的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秦浓玉不敢细想。他与段树认识十年,在他的房间待的时间甚至多于待在自己的房间,坐过这张沙发千百次,看过段树万种面孔与情绪变化,却独独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青梅竹马,会在房里,在沙发上,叫着自己的名字,用着他的外套,展露着他从未见过的表情,在自慰。
可是——秦浓玉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比起恶心,秦浓玉心中更多的竟是好奇与悸动。
原来这件事那么舒服吗?
他眼前闪回过段树的面孔,从来沉稳平和的人,竟然也会因为情动,而变得如此沉醉享受,飘飘欲仙。
秦浓玉在佣人房的阳台又蹲了半个小时,直到确定段树真的睡着了,他才小心翼翼地起身,顺着阳台爬回了自己的房间。
夜风沁凉,却没有吹熄他被勾起的情欲,反而如同火上浇油,催着燎原烈火烧遍了全身。段树的低吟在他耳边不断回旋着,简直就像塞壬的歌声,秦浓玉变成那被诱惑被裹挟,义无反顾触礁毁船的船员。
他情不自禁地窝进了沙发里,一件又一件,缓缓地褪去了身上的衣服。
墙角立着的穿衣镜正对着沙发,他望向镜中许久不见的赤裸身体,竟感到一丝陌生。
他很小就知道了自己的性器是异乎寻常的——为了让他不要无意识地暴露自己的特殊,秦父很早就给秦浓玉上了生理健康课。但是了解不意味着接受,秦浓玉从小就是人群中最突出的一个,无论是外貌还是头脑,他都是出类拔萃的存在。可惜过分完美就会无法容忍瑕疵,面对着无可改变的现实,秦浓玉只能学会漠视自己特殊的性器,反正对他而言这是无用的存在,只要当它不存在,就不会感到困扰。
可是今天段树的表现实在让他感到好奇与震撼,自慰原来那么舒服吗?如果是他,即使是他,能否也能品尝到那种快乐呢?
秦浓玉对镜打量着自己的性器,它实在与段树身下的凶器相差甚远。段树的肉棒虽然颜色保持着一种未经人事、干净的浅色,但是整体既粗且长,青筋盘桓,毛发旺盛,与他一向内敛的风格背道而驰,极具野性与雄性荷尔蒙的气息。而他的性器则显得小巧细嫩许多,没有囊袋,略显粉意,毛发稀疏,与段树的相比,简直像另一个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