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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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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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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着omega上楼洗热水澡,下楼给omega煮姜茶。

omega在我面前已经比刚开始放松许多,像今天这样的大喊大笑,放在以前是根本不可能的。我为这样的松动感到心动不已。

母亲凑过来,打趣我:“干什么了这么开心?”

我露出天机不可泄露的表情,喜获暴栗子一颗。

母亲没有走开,在我身边踌躇着。我问她怎么了,母亲犹豫着问:“小o的眼睛……真的没办法了?”

我把手中的姜片散在锅里,嗯了一声。

母亲叹气,喃喃道:“可怜的孩子……”

“他的基因治疗靶点全阴性,说明基因治疗对他的效果微乎其微,大把大把吃药和注射实在太受苦。”

“而且他很抗拒治疗,我不是没尝试过说服他,但是他跟我讲……他说:'先生,您知道吗?治疗迟早会变得和疾病本身一样摧残健康。'所以我在想,那就不治了,反正我现在也能护着他,就算看不见又怎么样,这样很好。”

“那小o这个病……会遗传吗?”

我淡淡地笑了:“妈,我和omega……不是外面报道的那样,也不是您想的那样……完全不是,至少在我看来。”

确定不再接受治疗的那天,苦涩几乎将我淹没,我声音沙哑,有意开玩笑:“可是我很帅啊……你看不到岂不是很亏?”

他额头贴着我的脖子,嗤嗤地笑,说:“我知道啊,我看得到的,先生就是很帅。”

只是一点小小的情绪波动,omega也敏锐地感受到了。他穿着丝绸浴袍,温热的身体贴着我,摩挲我的脸颊,用询问的语气唤我的名字。我亲吻他,说要不要喝姜茶,没有姜。于是他很乖地坐在贵妃塌上喝完。

年夜饭很丰盛,饭后给大家分发了礼物后,长辈们或坐在一起聊天,或凑一桌麻将,孩子们都跑出去放烟花了。我们站在门口,空气中硝烟味正浓,小孩子们把头凑到一起,点燃后尖叫着跑开,五颜六色的火焰裹挟石子冲出纸筒,在半空中炸出美丽的花朵。或红或紫的花瓣,还有燃尽后的金色细闪。雪已经停了,忽明忽暗的闪光与清月映在omega的眼瞳里,透过迷蒙的烟雾,流露出一丝温柔。

我从未像现在这样庆幸,一年前的我抓住了那个机会,手段不算体面,但却把他抓在了手里。

年假过得很快,我们又回到了自己家中。我依旧推掉不必要的饭局早早回家,omega依旧坐在暖黄的灯光下等我。但不同的是,omega偶尔也会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接他,商场、图书馆或是远一点的公园。每次我到的时候,司机总会在他身后很抱歉地看着我,而omega眼睛亮晶晶的,手里拿着一两朵在路边摘的小洋菊,摸索着塞进我的西服的手巾袋里。

我发现omega不敢吻我,所以我时常逗他。比如我故意保持着与他呼吸交错的距离,不说话,只直直地盯着他。omega先是安静地等着我说话,等不到回应后会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开口问:“先生?您还在吗?”他大概会感受到气流反弹,意识到我离他很近,便再唤一声“先生?”同时伸手摸我。我拽下他的手,按着他的腰往前揽。omega往前坐了一点,嘴唇正好印上我的。我故意吮一口或伸出舌头舔一下他的唇瓣,就能看到omega睁得像汤圆一样的眼睛,脸颊刷红,然后像兔子一样蹦起来,推开我跑走。我总沦陷在这样的瞬间里。

这一年里,我总想着带omega出去旅游,奈何公司的事务越来越繁忙,我们只能在本市的公园转转。直到我带他去了一场宴会。

收购omega家族企业的庆功宴。

完婚后,我没有按照约定给予omega家族好处。我当然爱omega,但某些时刻,我是说某些时刻,我恨他不像我爱他那样爱我。我恨omega的家族,恨没有亲人疼爱他,恨所有人都不重视他,恨他们没有好好照顾我的omega。他们不配。

两年时间里,omega家族企业自救措施接连挫败,而我进一步蚕食omega家族的企业,不断入侵他们占大头的物流和客运行业,最终等来收购的时机。这次强行收购让我的公司元气大伤,但我坚持这样做。反正omega已经是我的妻子,而你们只是获得该有的小小惩罚。

这一切,我的妻子并不知道。

处理完一切事宜后,收购公示撤下的那一天,我带omega去了庆功宴,被老头子们缠住,只得放他自己待一会儿。有讨厌的o跑去他面前挑衅,不过不愧是我的妻子,四两拨千斤地打发走了。

他那天吃了一个布朗尼蛋糕就说累了,所以我没等到上台致辞就带着他早早回家。也许是真的累了,等我洗完澡进屋时,他已经躺在床上睡熟了。我从身后抱着他,亲了一口他的后脖颈,嗅着淡淡的紫藤花香气,也进入梦乡。

次年七月,omega突然瘦得厉害,之前omega因为长期的眼病治疗,亏损了身体,我害怕是什么不好的病,带他去医院做全身检查,医生笑眯眯地恭喜我们有孩子了。我和他坐在车里,神情恍惚。我们用三秒钟决定留下这个孩子,两分钟决定了儿童房的位置,然后用二十分钟来拥抱。

仔细回想,应该是omega发情期那天怀上的。在那之前,我们商量好了孩子的事情,所以当omega掰开屁股请求我射满他时,性器成结卡在生殖腔口,射在了里面。

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家花店,我停车买了一捧玫瑰和一盆紫藤树扦插苗,玫瑰躺在omega怀里,紫藤树在一楼卧室的窗外种下。

孩子应该是乖巧的,omega的孕期反应不算剧烈,除了晨起时有些恶心,食欲和精神并无影响。只是晚上有点难入睡,本来我怕睡相不好压到他,所以提出分床睡,但半夜omega抱着枕头,静静坐在我的床边,我只能掀开被子,把他嵌进我的怀里。omega的食癖大变,爱吃辛辣调料,以往爱吃的清淡食物现在一眼不看。我也乐得被omega使唤,整日在厨房琢磨吃食。omega时刻需要我的信息素辅助,所以我不能离开太久,渐渐地不去公司了。

孕中期的第一次胎动,我有幸在场。因为omega怀孕,所以我的父母赶来我家过年。那时已经是寒冬了,屋外雪花飘飘扬扬。父母在厨房里争吵青菜要不要放水煮,厨房阿姨和管家站在一旁无处劝架,我和omega挤一张单人沙发,围同一条毯子,壁炉里的柴火发出温暖柔和的火光,omega窝在我怀里,在吵吵嚷嚷中听我念书。突然手底下一突,omega瞪大眼,猛地坐起来,和我四目相对。肚皮又一突,我惊奇地看着,缓缓伸手,小心翼翼地触摸,孩子又给了一次回应。

真奇怪,明明离壁炉不算近,为什么烤得鼻子发酸,眼眶温热呢?我看向omega,他已经热泪盈眶了。我难以抑制心中悸动,和omega深深相拥,狼狈地把眼泪抹在omega肩头。

我是如此渴望有一个有omega的家庭。尽管我和omega十分相爱,却仍然常常像在做梦。而这个孩子,把我带回了真实。

谢谢你,我的妻子。谢谢你,宝贝。

孕后期时,孩子长的不算大,但omega双腿浮肿,起床和走动都需要人搀扶,我便整天整天陪着他,辛苦秘书在我家和公司两头跑。几次产检的结果还算不错,孩子发育稳定,生殖腔情况良好,医生和我们都预感会很顺利。

离预产期还有几天时,此前由于我一直旷工,老头子们颇有异词。彼时四月春暖雨沥,庭院和门口湿滑,就连卧室的地板上也有些水珠。我再三嘱咐管家一定要贴身注意omega的安全,百般无奈地去公司平众愤。然而当电话里的老管家连声喊我快去医院的时候,我扔下满屋的人,不顾一切阻拦地冲到医院。医生那双常常带笑的眼睛又露了出来,推着我的肩膀防止我把他撞倒在地。

医生说放心,夫人情况很好,生产进程目前来看进展的很顺利,之后也会很顺利的,

omega腔口开得很快,我进入产房陪产,看到大汗淋漓的omega时腿软的要站不住。omega勉强睁开眼,手伸向我。我赶紧握住,抱着他的头轻声安慰。医生一阵阵高声催促和鼓励,omega面色通红,每次用力结束都抑制不住地发出呜呜的呻吟。我不知道该做什么,只能向佛祖上帝耶稣长生天菩萨什么也好,祈祷能平安。

医生说很顺利,我却感觉要虚脱了。亲手剪了脐带,抱着孩子让omega摸摸,我坐在产床旁休息。医生继续做后续的处理。omega说想喝水,我转身去旁边的桌子上找葡萄糖水。听到omega咳嗽了两声,我正有意开玩笑,就听到医生很严肃地大喊谁在咳嗽。我吓住了,但omega咳嗽得停不下来。医生那双眼睛里的笑意瞬间结冰,全屋的人动了起来,我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就被推出产房,没有一个人向我解释,门猛地在我眼前关闭。门外护工不明就里,安慰着我一定会没事的,引我去坐下。

我的父母凑上来问我孩子生下来了吗,我说生下来了,二老一阵感叹那就没事了。我却心跳一阵加速。突然产房门口大开,医生们围满omega的床边冲出来,大喊让开让开,进了手术电梯。等我赶到手术室门口,手术中的红色灯光如此刺眼,好像末日的警报,我竟脱力跌在地上。

门口开开合合,不断有穿着绿色刷手服的医生提着箱子跑动。没人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不愿去想发生了什么,佛祖上帝长生天耶稣菩萨,不知道求你们有没有用,我虔诚地跪在地上,求求你们了。

手术持续了很久,我不知道omega在里面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那个素来健谈的医生看着我沉默良久,最后轻声说。

“去见见夫人吧。”

什么意思……我和omega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见面了,我很想他。我爬起来,进了手术室。

台上的医生用两个熨斗贴在omega的皮肤上,看见我把omega让了出来。omega静静地躺在那,面容沉寂,和每晚的模样没有区别。失去外力的心脏无法工作,身边的监护仪发出蜂鸣声。我听不懂,omega这么累,一定是累坏了。

“他……他什么时候醒过来?麻药什么时候能过?”我问医生。

屋子里鸦雀无声。

算了,睡吧,睡吧,睡够了再醒,我不叫你了。

那个医生揽住我的肩膀拍了拍,示意助手收拾器械,又缓缓说:“先生,福祸旦夕,请您节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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