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及的车横停在中间。
黄昏光影洒落而至,将他长长的头发衬得满是金线。
他的车造价不菲。
人倚在车旁时,也不知道是谁衬得谁更昂贵。
见到谢相涯走下车,他便笑着说:“心情不好呀谢少?我带你兜兜风?”
谢相涯的目光就停落在那辆车上。
它有一对造型奇特的车轮。
池月及说:“刚才我骑过来的时候你应该有听到?它的叫声很好听。”
谢相涯偏头看他。
于是他游刃有余地走近、甚至贴上这身梦寐以求的皮囊。
——再轻声引诱:“我叫得也很好听。”
谢相涯没有理会他的勾引。
或许池月及的勾引还差几分火候,又或许谢相涯又到了凭心情办事的时候。
总之面对美人的盛情引诱,谢相涯仅仅只是伸手,将人推离半步。
然而谢相涯并没有转身即走。
他甚至将掌心贴上了那辆被横停在路中的车。
没有男人不会爱车。
尤其是得天独厚、身份特殊、昂贵又漂亮的豪车。
看车就像是在看情人。
未必然有。
却总会需要。
“谢少想自己试试?”池月及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谢相涯依然没有说话。
他握住车头把手,跨上座椅,又顺手将挂在一侧的头盔戴在头上。
池月及立刻挨着他的背跟着坐下。
谢相涯说:“你也不怕出事。”
“我如果什么都害怕,那还有什么意思?”池月及说,“追求刺激是人之常情。”
“在这条路上截我,就算是你的追求刺激?”
谢相涯问他。
池月及已经贴得很近了,他伸出手,轻易揽紧了谢相涯的腰。
“是的,”他似乎又开始不明白什么是委婉,什么是说话的艺术,只异常直白地回答,“每次见到谢少,我都觉得很刺激。”
作为曾经的,醉生梦死、不问世事、纨绔公子团体的其中一员,谢相涯做过的刺激事情也不胜枚举。
在最开始的时候,从没有人把谢相涯看作是“自己人”。
他太冷。
有种看似风流实则漠然的疏离。
纨绔们最常说自己“毫无追求”,仗人势的不少,仗钱势的也多,将圈子分成里里外外六七个圈子。
谢相涯这个人,几乎是空降到的核心。
他冷,又很淡,酒局上坐在最中心的位置,旁人也不敢靠近他请他喝酒。
更遑论让他参与进他们的特殊游戏。
不要说找个小情人来酒局当众脱了衣服画王八,就连提出玩游戏这三个字,都好像是在污染谢相涯。
然而纨绔们很快又发现谢相涯确实不一样。
他自有想法。
他乐意的时候,什么都放得开,他觉得这事情让他没有兴趣时,他就绝不会碰。
包括车。
谢相涯这个人。
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难以形容的气场。
甚至是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