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邈安静地看着我，摇头。
“林邈，这是你的朋友们，你们原来关系可好了。”林佑看热闹不嫌事大地说了一句。
林邈视线扫了一圈没有停留，唯独在我这顿了顿，不过片刻后又重新看向林佑:“抱歉，我真的不记得了。”
林佑一脸惋惜单手抚在心口叹了口气。
“小垣，我真的希望你可以想好。你失去的只是一个繁琐的工作，但是重获的可是自由和一个照顾你的堂哥啊！”
林垣盯着林垣看了一会儿，又看向我，目光中有些犹豫。但我有什么办法抉择？我当然想林邈回来，比谁都想。起死回生这种事简直就是奇迹，现在林邈活生生站在我面前，且看他的状态怕是在失忆时被林佑灌了什么迷魂汤。
我们都知道，林邈留在林佑身边得到不到什么好信息。
于是我看向赵念，指望着救援早些时候来，却见他牵强地扯了扯嘴角。
“我也不好给你太大的压力。这样吧留给你们半个小时在这商量商量，我和林邈先离开。”林佑站起来，手里拎着那把枪，林邈跟在他身后两人离开了这个房间。
临走前在门口林邈回头看了我一眼，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看见他眉头微皱显得有些疑惑。
门重新合上，留下一圈白光聚在房间中央，四角是沉寂的黑暗。
沉默在余下的我们三人间蔓延，但时间显然不允许我们委婉等下去，于是我做了个深呼吸开口道:“赵念，你能估计出救援还有多久到吗？”
“怎么也要再等四到五个小时，时间不够。”
“既然如此我们必须做个抉择出来。”林垣走到我身旁。
“怎么办……”
“林邈在他手里，感觉现在完全被控制了。咱们不知道如果不答应林佑会对他做什么。”我觉得头痛。
“要不先答应他？”林垣道。
我想了想，让两人凑过来后小声说:“先答应，然后拖时间，最好能等到救援来。彼时就都能解决了。”
林垣和赵念点头。这里应该设着监控，但碍于拖时间的计划我们还不能显得太早讨论完，于是索性又聊起来。
“你们说……林佑会不会和陆言有关系？”我忽然想到，“林邈既然被他救下来了，那极大可能是他的人当时也在场。”
“我们之前查陆家的时候确实有查到他们在A国有一个合作伙伴，但他们关系并不很密切且碍于当时是把林家连根拔起的最佳时机就直接行动了。”赵念的话变相增加了我想法的可能性。
“这么说的话……如果林佑真的是陆家在A国的合作伙伴，陆言完全有可能在陆家倒台之后寻求他的帮助。”
“那么那时候他们的目标就是一致的，”林垣倒吸一口凉气，“林垣当然可以选择借刀杀人，林邈不好搞定，但如果你或者我出了事……”
他看向我。
“他一定会来的……”我心脏痛极，实在也没想到自己会害了林邈。
“然后陆言变为弃子大可以一死了之，林邈在他手里能不能救活也都没什么大的影响。如果林邈活着，他把咱们捉来便有了筹码；如果死了，那至少能让林家局势不稳，且林垣刚刚上位他好趁虚而入。”赵念若有所思地点头，“不管怎样，林佑都是坐收渔翁之利。”
“可恶……当年岂不是放走了一个祸害。”我恨恨地咬着牙说，话却被赵念打断:“但我们暂且不知道林佑是不是真做过这些。”
林垣一直没说话，我看去时见他垂着眼帘低着头像只做了错事的小狗。想来他心里憋屈得要命于是我走过去摸摸他的发顶，安抚道:“没事，只要这次能出去，我相信一切都会得到公正的处置。”
林垣转身抱住我，头枕在我颈侧蹭了蹭。
我拍拍他的背，接着就感觉一道带着怨念的目光落在身上，一抬眼见是赵念正看向这边，与我目光衔接的刹那他转开了视线。
我有些尴尬地没再继续动作，不过也就任由林垣抱着。过了一会林垣心情好些松开怀抱，我们三个人沉默地围成一个圈坐着，想再说点什么却心照不宣知道，别再往下聊，再往下说就该扯到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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