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自己跑也不现实。”
我不合时宜地想到我与他在舞会上重逢那次你死我活的斗争，有点想笑但憋住了。林垣估计这时也想起来那次他在泳池里的狼狈样子，于是脸一下子红了。
“怎么，不要笑，本身就是没人教我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要是能回家，我教你，你可得认真学。”
门外传来脚步声，我和林垣对视一眼飞快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用最的速度地重新把绳子套回身上。
我指缝里夹着刀片，做了个深呼吸。
门被打开，海浪声失去阻隔传进狭小的船舱里打转，回荡。
我怕自己看错了，便一直盯着来人，眼睛不敢眨，世界晃了又晃停不下来。
时间好像只在我这里流过万年，久到眼球像干涸的一颗玻璃珠子放在眼眶里死沉而且疼痛难忍。这个时候他走进来，以便我更清晰地看清楚那张本来不该能再见到的脸。海鸥高昂的叫声重新冲入我耳蜗，至此我知道，过去的一瞬间，在混沌的大脑里有了多重含义。
手很疼，潮乎乎地像攥着一捧锋利的海水。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还顾得转开目光去看林垣。
他牙咬得死紧，看着来人朝我越走越近。
我吞了下口水，垂着头。
“抱歉以这种方式把你叫来。”他声音里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我不知该说什么，该说，陈烨，到底发生了什么？
还是该说，陈烨，见到你，我真的，很高兴。
陈烨没死，他瘦了很多但最起码还活得好好的。此时他出现在海盗的船上，松开绑我的绳子，掰开我攥成拳的手，一点一点从肉里拔出那节刀片，塞进口袋里。
他托着我那只鲜血淋漓的手，另一只胳膊揽着我的肩膀往外走。
这个久违的怀抱温暖得让人陌生战栗，我下意识去看林垣，叫他的名字，可陈烨错身挡住了我的视线。我抬头见到他有些冷的目光，本能性地不敢说话，木然被他半挟着走了出去。
林垣在身后喊我的名字，门关上的时候我像才如梦初醒，陈烨从兜里掏出刀片扔进海里，我发觉自己抖得厉害，但还是暂时遏制住了情绪道：“陈烨，你……为什么？”
好多个为什么，我想问的一股脑涌上心头。
陈烨没说话，他走得很快且一直直视前方，然后拉着我一直走到另一个船舱里，把我摁在了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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