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上班，工作，午休时手机响了并在桌上振动，我看了一眼亮起的屏幕竟发现是赵念。
惊讶之余我并没去理睬它，只是在安静的办公室气氛中关开了静音。
趴在桌子上休息没一会，有人拍我的肩膀：“丁哥，楼下有人找你诶。”
我抬起头：“谁啊？”
“不认识，一个男的，二十多岁吧。”小刘脱了外套，柔软毛衣下是吃得滚圆的肚子：“下去看一眼吧，看他等了有一会了。”
我大脑还一片混沌，揉揉惺忪的睡眼应了一声，披上外套下了楼。
办公楼大门开着，冷风一吹我清醒大半，这才看见门口站着的是赵念。他在站立寒风中像一棵漂亮且笔直的树，只不过是发型有些凌乱，鼻尖也冻红了。
我有一刻懵逼，随即快步走出去道：“你来做什么？”
“我来上班。”
我一脸迷惑地看着他。
赵念收了脸上的笑意道：“开玩笑呢。我当然是来找你的。”
“哦，找我做什么？有事快说我午休呢。”
“别那么着急嘛。我站在这好久都快冻死了，咱们找个咖啡馆聊吧。”
我木着一张脸，盯了他一会终于还是点点头。
赵念瞬间笑得灿烂起来。
咖啡馆。
窗上结了雾气，我们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每人面前摆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
“我的手艺怎么样？”
“啊？什么？”
“最近几天的病号餐啊。”赵念直了直身子。
“这我不知道，前几天是林垣照顾的我，我吃的他做的饭，”我答，“林垣的手艺还是蛮不错的。”
“他会做饭？不应该啊……”赵念转了转搅拌棒，想了想道，“周二你吃的什么？”
就是生病第一天嘛。
“挂面啊。”我喝了一口咖啡。
“哦，巧了，我送的也是挂面。”赵念笑得颇有些不怀好意。
“……挂面好啊。”我扣了扣桌面，心道他要开始他的推理了。
“其实我今天是来跟你说一声我要走了。”赵念却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是淡淡地笑着往后靠了靠。
“去哪？”我下意识问道，随即又意识到自己语气有些急切，于是闭上嘴。
“某片公海吧，”赵念答得似是而非，“上面又安排下来新任务，明天就走。”
我心中冒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没有来的恐慌像只大手攥紧我的心脏，我不明白自己为何有这种感受……为了赵念？
“一路顺风。”
除此之外我没有立场再说其他。
赵念漆黑的眸子盯着我半晌，才缓缓开口：“就这样？”
我沉默着。
“你知道的，我每次离开都有很大可能回不来。”赵念依旧在笑，我甚至看不出他真实的想法。
我略绷住身子，在桌子底下攥紧拳头：“你想我说什么？”
“你恨我吗？”赵念问。
“不。”
“那……你有没有爱过我？”
我呼吸一瞬间错乱不知所言，原以为平静清晰的那套理论似乎有些崩盘。
“何谈我爱没爱过你？你从一开始不就是在利用我？！”我声音颤抖着但努力控制音量，只是这努力让声调变得有些扭曲。
赵念死死盯着我的眼睛：“不，我没有。”
“没有？你怎么说出这种话来的？”我看着他苦笑，“赵念，我问你，如果没有任务你还会接近我？”
赵念薄唇紧抿，似乎是不知说些什么，但又很快执拗地开口：“可我爱你。”
“你是不是在怪我那天晚上说的话？”赵念呼吸急促，“陆言放了窃听器，我不能引起她的怀疑，那样我们所有人都会因为那一个改变死在那里。丁放，真的对不起。”
我喉头微动，似乎应该说什么，但就是说不出来。
谁错了呢？谁都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