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肋骨没断,还好,能凑合活。”广陵王收回手,看了眼自己的手套,随后将它摘下,扔到了一旁。“别想太多,本王对你这样的身板没兴趣。”
被上下其手的摸了身子已经够杨修羞耻的了,现下又听见这般不中听的话,更是觉得自己的尊严在被她践踏,只见他抓住了广陵王的手,说道:“本公子堂堂九尺,怎么就是‘这样的身板’了?”
广陵王浅浅扫了眼被锢住手腕,竟是笑了。似真似幻,似红果上缠绕的毒蛇,一步步朝他游近。那琥珀色的眸子好像含着温情,就这样映着他的身影。
“哦?那就证明给本王看啊?”广陵王反握住杨修的手,将其引到了自己裸露的脖子上,白皙隐透着青,上面还有刚杀完人溅上去的血沫。她笑盈盈地盯着他,就像是在说:掐住我。
“你发什么疯!”杨修尖叫。这个女人是突然中邪了还是刚刚砸坏了脑袋,居然说出这种话来。想甩开她的手时,对方眸光瞬冷。
广陵王方才还热切的语气瞬间像失了兴趣,松开了杨修的手,二人拉开一段距离。“这便是杨公子的能耐,本王算是知道了。”
说着,广陵王拍着衣服起身。杨修皱眉问道:“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去。”广陵王头也没回。
“本公子伤还没好,你要丢下我?”
“这不是很明显吗?”广陵王的声音藏着几分笑意,即便没有面对杨修,他也看到了那张脸上是什么表情。弃他如敝履的表情。
针扎似的话语,一遍遍刺痛着杨修。他脑子里浮现了自己在荆州时被府中所有人看不起时,他们一张张脸上,那令人厌恶作呕的神色。
方才明明还在照顾自己的人,为什么也会变成那样?杨修有些出神,鬼使神差下将广陵王重新拉了下来。他看着面无表情她,问了一句:“为什么?”
广陵王没回答,只是静静看他。一双手爬上了她的脖子,将其环在指中。杨修已然不知自己在做些什么,只知道手中用力,广陵王终于又笑了。
缺氧导致的面上潮红令她看起来像是沦入欲色,她被杨修掐着却丝毫不觉威胁到自己性命,反而抬起手,抚摸着杨修的脸,启唇道:“做得很好。”
旋即,吻了上去。
春生的野草扎得人生疼,染血的华服铺在了上面。广陵王束起的长发顺着杨修得指尖散开。她环住他的脖子,忘乎所以地吻着,一点点的引他入自己的口中。
杨修是第一次看女子的躯体,也是第一次看没有任何装饰的广陵王。平日里总是含着凌厉的眼此刻泪水艳艳,口中也不再是冰冷的话语,而是带着热气的喘息,一声声,一段段。初尝情事,动作难免要鲁莽些,深浅不一的吞吐,令高高挺的喉间发出阵阵浪荡的娇吟。
此间沉沦,全然忘记身在何地。杨修身下逐渐熟练起来,很快便掌握了身下人最舒适的点在何处,每次都是差一点顶上,叫她内里难耐。
广陵王也是咬着唇,不肯求他。稍长的指甲报复似的掐进杨修肉里,拉出长长的伤口。终于,她紧不住杨修三番五次的折腾,开口唤他名姓,一遍又一遍。
他俯身低语:“求本公子。”
“求……求……”
没待他听清,忽然天降凉水。
“哦,终于醒了。”
在他眼前的仍然是广陵王,只不过不再是那张满脸荡漾的脸。杨修有些迷蒙,努力看清,心想:方才是做了一个梦么?
“怎么一动不动的?难道发烧了?”广陵王皱着眉凑上来,用手轻轻盖在杨修额上,没感觉到任何发烧迹象。“奇怪,没生病,那脸为何这么红,吓本王一跳。”
缓了好一会,杨修才开口道:“我…本公子怎么了?”
“晕了。”广陵王回答他:“刚要给你检查胸口的瘀伤,一碰你便疼晕过去了,然后面色飞红,本王差点以为你快死了,还去商道上现取了一辆马车。”
顺着她指向看去,杨修确看见有一辆马车,还配了一个车夫。广陵王扔给他一件宽大的袍子,说道:“穿上吧,怕你真醒不过来就泼了你一盆水,回一下温,以免伤上加病。”
“你为何不丢下本公子自己走。”杨修仍对梦中那位广陵王所言耿耿于怀,而且她这个人,不是向来不做多余的事情么?
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广陵王面色复杂,说道:“本王在你眼里那么冷血?早知道不特地去给你找马车了,对了,花费的银钱由你杨公子出。”
“你不冷血谁冷血。”杨修撇撇嘴,裹着袍子缓缓起身朝车架走去:“这就是你商道上买的?怎么这么破?”
“嫌弃就别坐。”广陵王先他一步上了车架。随后转身看着杨修,又道:“需要搭把手吗?”
“不必,本公子自己就可以……”杨修硬要逞强,结果不小心挤到了自己身上的淤青,瞬间痛成一个囧字。
这人是有自虐癖吗?广陵王皱眉,还是伸手拉了他一把。进入车架后,便各自落座,谁也没去搭理谁。杨修拉起车帘吹着风,心中思绪万千,而观一旁的广陵王似是太过疲劳,靠着车壁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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