薤上露，日出曦。朝槿花，日暮萎。
长兴元年二月，静安侯、信阳军节度使、检校太傅赵雍入朝。
外间寒冷刺骨，万岁殿中却温暖如春。新帝立于案前，将书卷轻轻搁在案上，就见一人裹了件金鹊翎的披风进来，盈盈下拜：“臣赵雍参见陛下。”
皇帝缓步而来，亲手扶起他：“穆之快起，你我也是少年相识，私下不必多礼。”
赵雍借力而起，露出一张带着些苍白的面容，他怀中抱着一个襁褓，皇帝伸手剥开，一张圆嘟嘟的小脸露出来，戳戳小婴儿的脸颊，惹得对方嘤咛了两下，露出了一个无齿的笑容。
皇帝轻叹口气，抓着孩子的小手捏了捏，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二哥的孩子？”见赵雍点头，接着问道：“是洛阳那次吗？他只在你府中独自过了一夜。”赵雍低眉顺目，从喉中挤出一个“是”字来。一时间二人竟相顾无言。
赵雍素来保养的极好，这几个月却憔悴至极，乌墨般的青丝染上了斑白，眉梢眼角多了些许皱纹，眼中带上了些死寂之色。皇帝喟叹一声劝道：“先帝既已仙逝，穆之又何必哀毁过身，徒增烦恼呢？”就见赵雍多情的桃花眼中染上了些许水雾，惨然道：“官家这般说话，置臣与先帝的情分于何地呢？”
皇帝抬眼看向他，语气轻柔却不容置喙：“赵卿谬矣，你这般伤毁己身，是以什么身份？若说先帝的结义兄弟或臣子，也没有比你哀切更深的了……”话音未完，赵雍就开口道：“官家不必如此说话，臣这般作态不只因为曾经的知遇之恩、君臣之情；更是做妻哭夫之意，就是寻常百姓家死了丈夫，妻妾哭一哭乃至殉死的也是有的。”
强压下心底的酸涩，皇帝再开口有些冷淡：“既如此，卿带着孩子来此又有何事？”赵雍沉默了会，温顺地跪了下来，行了大礼：“臣来此，是来求陛下，给他一个身份。这孩子终究是皇家血脉，不该明珠蒙尘。”
皇帝低下头看着心上人，张了张嘴叹道：“卿若早来几月，尚可囫囵过去，如今先帝去了这么久，如何能多一个孩子来？不若卿将之记在自己名下吧，想必先帝不会在意这些。”
赵雍拢了拢发鬓，声音带了些许哽咽：“臣心已死，只愿追随先帝于九泉之下，恐怕无法照看五郎了。”皇帝心头一怔，捏起他的下巴，望着他的泪眼叹了口气：“穆之若不在意这孩子，又如何要旁人在意呢？”伸手抹去他的眼泪接着说道：“也不是没有办法，只看卿愿意付出什么代价了？”
孩子被包在小被子里甜甜的睡着，他的生身之人解开了自己的衣衫，露出了清瘦的身躯，伸手解下了发冠，落下一头斑白青丝。赵雍温顺地跪在了皇帝面前，低下了头，皇帝抚过他的脸颊，语气亲昵：“口呜咽以失声兮，泪横迸而沾衣。愁烦冤其谁告兮，提孤孩于坐侧。卿此般神态，倒是与潘安仁所写分毫不差。”说着将对方一把拉上了床榻，翻身压上。
赵雍捂住了眼睛，哀求道：“求陛下熄了烛火吧。”皇帝松解开自己的衣裳，慢条斯理道：“卿既然有求于朕，就当忍着方是，更何况宣武年间卿难道未曾与先帝在此共赴高唐？朕可连陈设都未曾动过。”见赵雍只是闭着眼睛不说话，皇帝停了手起身，作势要走：“卿若这般作态，此事就罢了。”
一双手轻轻揽住了皇帝，赵雍将脸贴过低声道：“官家若是想做就做吧。”伸手解开皇帝下裳，粗大的肉刃弹出，赵雍狠了狠心，低下头含住了龙根，带着些男子的腥臊气味。皇帝垂着头看着他，放任他施为。
失了些血色的薄唇含着龙根细细吮吸着，赵雍尽力将它吞咽的更深些，强压下心头作呕的欲望。皇帝看着他，抬手按住他的头，迫使赵雍吞的更深了些，顶弄片刻终究还是不忍心，抓了头发让他抬起身子来。
见着佳人落泪，皇帝抹去泪痕道：“穆之还是拿出些狐媚本事来，先帝葬仪还差着位山陵使，你这前中书不去送上一送吗?此去黄泉碧落两隔，你可永远都看不见他了。”
皇帝的语气带了些刻薄，似乎拿定了赵雍的软肋，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赵雍将身子软倒，裸露出白皙的脖颈：“……还请陛下怜惜。”皇帝褪去衣衫，露出精干的肉体，覆在了赵雍的身上。
赵雍不年轻了，皇帝看着他总是想起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那个夏日的午后，他躲在假山后头躲懒，却不慎撞见了二哥和赵雍的情事，他躲在假山后晃眼瞥见赵雍白皙如玉的身子，熠熠生光，成了他二十多年的春梦来源。如今终于迫得真人低头，几乎可以成为他第一等快活的事了。
赵雍双腿缠住皇帝的腰，将脸埋入对方胸膛不说话，皇帝细细摸索着美人的背脊，已经不如年轻时紧致柔滑，带了些许松弛，赵雍不知道皇帝为何还对自己有如此执念，轻声道：“官家既已荣登大宝，何必执着于臣？自有淑女佳人可为妃妾。”皇帝不说话，只是抱住他，用肉刃劈开了身体。赵雍掐住了对方的背脊，如猫儿般的呜咽起来。皇帝耐心地安抚他，握着一对雪乳笑道：“穆之这奶子这般大，也不喂喂你的孩子吗？”
赵雍羞红了脸：“臣要上朝理政，如何能、能哺乳？孩子自有乳娘带。”皇帝捏了捏雪乳，手感滑腻，算是一等一的上品，兼之有白色液体喷溅出来，皇帝微讶：“你……”赵雍偏了偏身子，咬住了下唇：“臣冒犯了……”皇帝低头含住了乳珠，牙齿轻轻搭住，便觉得口腔中充盈了香甜的乳汁。耐心地吸光两个雪乳的存货，就见赵雍烧的身子都红了。
皇帝见状也不再逗他，快速挺动起来，赵雍吃痛，张口咬在了皇帝肩膀上。皇帝轻吸了口气，摩挲着赵雍脊背：“放轻松些穆之，不必紧张。”话说着，下身确实慢了些，转为细水研磨。
这般文火惹得赵雍有些不满足，挺了挺腰，皇帝有些无奈，轻笑道：“真不好伺候。”将赵雍套在龙根上的身子生生转了个方向，教他趴在被褥上，掐了他的腰顶撞的更深些，二人交合处都打出了白沫。赵雍将手掐进了被褥，脸埋着看不分明，默默忍受着皇帝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