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玩了一晚上,杏鲍菇也没再变成擎天柱。
阮书白真想拍醒昏过去的蒋司野,问问他什么感觉。总不能只是自己白费一场力气。
他爬到蒋司野身上,掰过他的脸,仔细一瞧,酣睡中的脸皱巴巴拧着,染着情欲未退的红潮,可怜兮兮的嘴巴被嘬又红又肿。
有几下发了狠,连阮书白自己都没意识到,撩开被子一看,斑驳指印落得到处都是,脖子,胸脯,手臂,腰和大腿就更不用细看了。
阮书白把额前碎发撩到头顶,看着眼前呈大字摊开,破败不堪的人,想要抽烟的冲动越来越浓。
怎么就停不下了?把人一下子搞猛了,弄晕了,明天怎么找补?他烦躁地坐起身,在蒋司野房里翻翻找找。终于被他在门口的柜子里找到一包未拆封的烟和一个打火机。
他就这么光着身子,蹲在小客厅窗前一根接一根抽。身体里暴烈分子消失殆尽,格外地平静,甚至,他觉得干涸了很久的五脏六腑,吸饱了水分,把他整个人重新支撑了起来。
捻灭最后一根烟,天边已经泛白,阮书白才回过味,又冷又困倦,爬回床上,倒头睡去。
事后,清晨。
要么是缱绻、缠绵、旖旎的。要么是哭天喊地对骂撕打的。再不济,默默穿好衣服,各自散去。
没见过俩个赤条条的人,整整齐齐平躺着,一起发烧的。
“咳…咳…水…”蒋司野浑身被抽了筋一样动弹不得,手指头勉强能动,艰难的移过去推了推身边的人。
手指一触上对方皮肤便又醒了几分,滚烫滚烫,“喂…喂…”
蒋司野侧过头,勉强睁开眼睛,边喊边继续有气无力推搡。
这他妈叫什么事儿,平白无故被个男人操了,对方好像还想死在自己床上。这怎么说得清啊,警察来了,怎么说?说干他干死的?那他还活不活了?至少得上社会新闻。
蒋司野赌着一口不要社死的气,撑起破破烂烂的身体,抬脚蓄力踹向阮书白。
虚浮无力脚屁用没有,软绵绵落在阮书白腰窝上。
蒋司野内心大骂,畜生玩意儿!等老子身体养好了,非给你踹成个太监不可!
回想起昨晚种种,脑子炸裂到麻木,咬牙切齿蓄力,踢出重重一脚。
这一脚因为含了恨意,力道还行,阮书白哼唧一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皮千八百斤重似的,不一会儿重新耷拉回去。
“真他妈不是人。”蒋司野嘶哑着骂,下半身几乎瘫痪般,细细密密地发麻。他提着气挪了挪屁股,忽然,一阵令人羞耻的疼痛伴随某些东西一起流出…
“啊!啊啊啊啊。”蒋司野捏紧拳头,挥向身边那人,发泄这堪称悲苦的情绪。
阮书白挨了几拳,这才彻底清醒,他抓住蒋司野的手,放在自己滚烫的额头上。没想到,一开口就是一顿没理由的恶人先告状:“你把我弄发烧了,为什么还打我?”
蒋司野简直暴跳如雷,“你,你他妈放狗屁!我…我!咳…咳…”
阮书白一下子坐起来,用自己滚烫的手去触蒋司野跟他比起来不那么烫了的额头。
“你发烧了?”阮书白在两个额头间摸来摸去,一本正经道,“昨天晚上你非要亲我,大概是被我传染了。”
蒋司野懵了:“……”
不等蒋司野反应过来,阮书白摸索着穿上睡衣,跌跌撞撞走去客厅,“躺下。”
“家里有没有退烧药?”
摇摇晃晃端着两杯热水回到床上,递给蒋司野。
“谢谢…”蒋司野接过,下意识说。
“有。”勉强抬手,指了指衣柜下的一个抽屉。
阮书白佝偻着腰,爬过去寻找,果真各种药物齐全,找到能退烧的,拿了两颗,眯着眼睛满脸虚弱样的爬回床上。
“吃了再睡一觉,等烧退了再说。”
蒋司野没力气跟这人费口舌,浑身上下难受,被哄着吃下药,倒回床上哼哼。
“阮书白,你给我等着。”
阮书白重新脱光了衣服,钻进被窝,火烫的身体贴到蒋司野身上。
蒋司野扭着身子躲避,可床就一米二,能躲哪儿去。
“我好难受。”阮书白吐出来的气息像烧开了的壶嘴冒的热气,在蒋司野耳边抱怨。
“早知道帮你治疗这么辛苦,该跟你要钱的。”他把脸埋进蒋司野颈窝,无辜可怜的语气,仿佛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