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口罩的阮书白,双手插裤兜,缓步跟在后面。店里装修,一楼灰尘扑扑,阮书白眉头紧锁,心中有些动摇自己的决定。
“跟你说了,装修很吵也很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蒋司野在楼梯转角处闷声说。
阮书白站在比他低几阶的楼梯上,人高马大的,衬得楼梯更加狭小。他抬起脸,窗户射近来的光线里,细小的灰尘肆意飘浮。阮书白看了眼蒋司野丧气的表情,顿了两秒,抬抬下巴,示意他开门。蒋司野泄了气一般,别别扭扭按密码锁。
“密码是1102。”
“你生日?”
“关你什么事…”蒋司野小声哼唧,借你住废话还这么多。
所幸,二楼小窝依然干净敞亮,阮书白心里暗暗松了口气,蒋司野站在门口侧身,让开路,两人视线相交片刻,阮书白抬着长腿跨步走了进去。
“床这么小?”阮书白径直走进上次没能参观的卧室,看见窗边那又小又矮的床铺,皱了眉。
蒋司野刚放下行李包,又兴冲冲地提起,眼睛一亮,“对啊!你看,我这边就很小啊,换地方吧要不?”
阮书白站在原地,环顾一周。又回来打量起这张一米二的小床,想起那女孩,眼神由惊讶转为漠然,挑眉带着嘲讽的轻笑道,“这也能睡两个人?”
“你什么意思?”蒋司野把包一扔,仰起头反问。
“没什么,这儿挺好的。”阮书白转身推开挡着卧室门,一脸不满的蒋司野,款款走向沙发,漫不经心地脱下口罩。嘴角消肿了,但青紫淤痕在白皙的脸上更加突兀。
蒋司野悄悄搓了搓手指,心中庆幸,幸好没被其他人发现,实在有点惨不忍睹。
“我饿了。”阮书白懒懒地坐在沙发,摆弄起茶几上的小摆件。没想到蒋司野是个会玩这些小玩意儿的人,盲盒?手办?这个房间看似凌乱,但小角落里总有些可爱的小东西填充着,一点儿不冷清,看着很热闹。
蒋司野拿他没办法,恹恹地拿着洒水壶,接了水,给窗台下的绿植盆栽浇水。这段时间,晚上住在蒋文舟那儿,白天偶尔跑工地来看看装修进度,顺便回来浇浇,照顾得还算不错,虽然本来就是些好养活的品种。
“等我一下,一会儿出去吃饭。”
“为什么出去吃?”阮书白问,“你这儿不是有厨具吗?”
蒋司野蹲在盆栽边,回望他,一脸不耐烦,“你做?”
“我不会。”
“我也不会。”
“那这不是厨房么?”
“我只用来煮泡面和热东西啊。你可别想着使唤我给你做饭。”蒋司野蹲在地上,眯着眼睛警告。
又像只凶巴巴的小野猫,随时都要扑过来咬人。阮书白撇了撇嘴巴,看他一副耐心即将耗尽的炸毛模样,又心酸又好笑,很满足,反正挺好玩的。
就这么莫名其妙的,阮书白变成了蒋司野的大爷,一会儿指使他换床单,一会儿让他摆放生活用品,自己则悠哉悠哉躺在沙发上,一会儿喊渴了,要喝水,一会儿喊饿了要吃饭。
蒋司野被磨得没了脾气,问他待会儿出去吃什么,阮书白却死活不肯出门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躺着吃。”
蒋司野恨不得现在立刻马上掐死他,指着他说:“你爱吃不吃。”扔下手里刚叠好,准备放衣柜里的阮书白的睡衣,转身就要走。
“哎,叫外卖不行吗?”阮书白叫住他,“也没非让你做。”
“你自己叫!老子不伺候!阮书白,你别欺人太甚!不就摸了你几下,打了你几下吗?你你你!你还能把我怎么着?”蒋司野气得结巴。
“喝酒吗?”阮书白拿着手机翻看外卖菜单,完全忽略掉蒋司野浑身散发的怒气。
“为什么天天生气?对身体不好。”他悠悠开口,“我不怪你欺负我就是了。”
“……”蒋司野直翻白眼,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现在我俩互相知道对方秘密,更应该好好相处不是吗?”阮书白坐起身,“哎,但仔细想想,我的事儿,顶多被我爸狠狠修理一顿,你的秘密就…”话音未落,蒋司野飞身一拳,不偏不倚,狠狠揍在阮书白左肩上。“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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