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自那天之后，蒋司野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简直就像落入了鬼魅的梦魇。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药物，精神出了问题。
他常常在半夜惊醒，倒不是因为梦里魑魅多邪恶可怖，而是，另一种层面的精神恐慌。
虚软无力地从床上爬起来，接了杯凉水，瘫坐在沙发上。两眼疲惫，他实在受不了了。
而且这些根本无法向谁倾诉，太令人难以启齿。要是跟姚争诉苦说，每天晚上都会梦见阮书白在自己面前自渎，姚争可能会直接抓他去精神病院。
蒋司野背上沁出一层薄汗，隐秘的羞耻抓挠着他的心肝。
梦里的画面太过真实，嗅觉、触感、听觉…一往深处想，蒋司野抑制不住地耳根发烫。
他紧紧皱眉，无奈地把头埋在膝盖间，他侧过脸，睨着眼，窗外头月朗星疏，春风拂进来，给他降了温。
蒋司野心里有种猜测，结合阮书白特殊的性取向，他隐隐觉得，梦见的画面，不会真实发生过吧？！
这个想法让他不寒而栗，最不想怀疑的就是这点，心里几次刻意逃避，他妈的！这叫他怎么面对啊？！
睡不踏实就是一场无声的折磨，他实在忍受不了每晚的精神挞伐了。
可能，唯一能解开这个死结的人，只有阮书白。
凌晨两点多，阮书白趴在炮友赤裸的脊背上发愣。
刚结束一场没什么滋味的性事，小腹发胀的感觉还未消失，身下的炮友已经累得睡死过去。
最近几天也不知是怎么了，那股欲望在身体里翻江倒海，越激烈晃荡，越到不了头。做爱没有宣泄后的畅快和满足，反而只有空洞和低靡。
这时，他的微信响了一下，等屏幕光完全暗下，他才抬手拿了起来，竟然是蒋司野发来的。
“我想问你个问题。”
阮书白并不想回。
正准备把手机扣回床头柜，又来一条信息。
“那种东西，致幻效果会维持几天？”
阮书白不会碰这东西，只是知道其大概的效果和危害。蒋司野摄入不多，都七八天了，药性早就过了。
也不知道这二愣子，为什么会问出这种蠢问题。想了一下还是回了，“不长，几个小时。”
蒋司野没想到阮书白在凌晨会这么快回信息，他猛地坐起身子，继续发，“那之后会不会一直梦见幻觉？需要去医院看看么？”
阮书白嗤笑，想到蒋司野慌乱到不顾及时间，主动发信息再提起此事，他觉得有趣，看样子被折磨得不行，“梦见什么了？”
蒋司野咬了咬指甲，阮书白可以在他面前坦然承认性向，坦白私下作风，索性自己也直白的跟他说了吧。以后很可能是继兄弟关系，就当联络联络感情了。
“梦见你了。”他略去让人面红耳赤的细节，简单的回。
等了好一会儿，阮书白没回。
蒋司野继续，“我是不是得去医院看看？这些梦贼刺激，再这样下去，我得神经衰弱。”
“你睡着了？”蒋司野追问。
阮书白怎么会没反应呢？蒋司野盯着手机页面焦急等待。
可是等了半天，蒋司野窝在沙发里快眯着时，堪堪等来两个字。
“没用。”
萎靡了快半个月，姚争每次来找他商量装修的事情时，蒋司野总是一副没睡醒的蔫儿样。
“哎！你上点心吧！这是你的店！”姚争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