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悬呼吸微微一窒。
是因为自己的亲儿子。
岚药怕自己将之前的事迁怒到顾持身上,于是心甘情愿做出如此姿态讨好自己——
明明顾长悬对于岚药只是出于身体上的欲念罢了,无论出于什么原因,岚药都在勾引自己享用他。
顾长悬本应该好好享用这个美人,以及他腿心两口多汁柔媚的淫穴。
可是此刻,填充满心里的并非捕获猎物的愉悦,而是源自于骨血、灵魂更深沉的不甘。
他不甘心,明明在自己床上,轻浮放荡的继子却为了自己儿子勾引自己。
床上乌发披肩,眼里含着水雾的娇媚美人依旧在引诱着,甚至他看顾长悬面容冷漠,更是慌了神,当即就要颤抖着指尖解开自己的衣扣。
无端的恨意与不甘从心里生起。
顾长悬将生涩引诱自己的岚药拽到身下,仿佛丧失了平日的冷静,撕扯开已经被主人解得半遮半掩的衣裳,低头如看渴血的野兽般往他的肩,锁骨处撕咬。
岚药皮肤很嫩,白腻又敏感至极,疼痛从被残酷撕咬的地方传来,他轻颤了一下,却没有挣扎。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血腥甜香。
肩头被啃噬出鲜血的娇媚美人虽然眼里含泪,却依旧乖乖的躺在床上,任人把玩折辱。
只是控制不住时,才会从紧抿的唇只不过泄出一两声喘息。
“呜……”
继父带来的疼痛仿佛消失了,岚药懵懵懂懂睁开眼睛,却看见顾长悬又恢复了平常了冷静。
男人似乎不打算再做下去了。
岚药不解,按照常理,这时候的继父已经又摸出什么道具,苛责自己的敏感点,将他折磨道崩溃大哭才会放过他。
顾长悬背对着光,俊美儒雅的五官晦涩,他仿佛被阴影吞没了。
顾长悬口中,还萦绕着淡淡的血腥气。
“你好好休息。”
说罢,他便垂下眼帘,匆匆离去了。
岚药怔愣抬头,继父的背影依旧稳重。
可是不知为何,他竟下意识觉得对方是落荒而逃。
岚药无所谓地笑了笑,只当自己看错了。
顾长悬那样虚伪到了极致的人,无时无刻都能将表面云淡风轻的温柔皮囊伪装的很好,怎么可能是落荒而逃。
他只当是顾长悬对碰自己暂时不感兴趣了。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继父都愿意使用自己了,那哥哥应该会没事的吧?
岚药一夜未眠,心里头那一直高悬着的气松懈下的时候,困意便席卷了他。
偌大的房间空空荡荡,厚重的丝绒窗帘掩住了所有的光。
在宽阔雪白的大床上,他将被子鼓起小小的一团,熟睡的乌发美人眉尖不安蹙起,仿佛梦见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事,哪怕在梦里,神情都泫然欲泣。
岚药手里还攥着一颗小小的栗子。
哥哥买的栗子他还没来及吃,只有这一颗,不知何时滚落进了口袋里。
“药药——”
顾持手里拎着凉茶,看了眼时间,刚进屋就开始喊起来。
“小混蛋,别睡了,该起床上学了!”
阳光静静透过玻璃照射进来,撒下一片暖意。
岚药房间的门半掩着,空荡荡的公寓内依旧悄无声息,就像是家里弟弟故意将头埋进被子里,就为了听不见哥哥叫他起床的声音。
这是很正常的事,几乎每天上学的早晨岚药都要来这一出。
虽然知道无济于事,但他依旧如同只傻鸵鸟似的,硬是要挣扎一下下。
可顾持本能的,从心下漫出凉意。
他敲了敲岚药卧室的门,“药药,快起来。”
等了许久,房间中依旧寂静无声。
顾持脸色变了变,直接推开半掩的门,发现被子难得叠好了。
霎那间,青年脸色苍白。
以他对药药的了解,就算是破天荒自己上学去,都是不可能主动叠好被子的。
顾持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宿醉后隐隐抽搐的太阳穴依旧传来阵痛,可是青年仿佛一无所觉。
被子被叠好了,昨天他带的栗子还好端端放在床头,小混蛋叫嚷了那么久,竟似乎一颗也没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