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遇到了一个难题。
那就是:搬入新家后,我没办法安装摄像头了。
新房子很大,我和杨烨一人占有一个房间,因此,我没道理把自己的东西放在杨烨的地盘,更别提安装摄像头了。
我必须找个新办法。
这些天,我一直在网上寻找巧妙隐藏针孔摄像头的技巧,没日没夜地潜心钻研,颇有期末复习的势头。在综合考虑电池更换、拍摄角度、安装难易度、被发现的潜在可能性等多种因素后,我决定采用路由器内安装摄像头的办法。
改装后的路由器,窥孔隐藏在一排指示灯之间,且只要路由器启动,就能开始运行。缺点是我无法主动控制开关,不过,杨烨本来就喜欢玩手机和看电视,他房间的路由器睡觉时也不关。
我查到杨烨房间路由器的品牌,到线下购买了一模一样的。没想到新家的东西居然都那么贵,一个路由器也要小几千。
若不是黎修明刚给我涨了生活费,我此时怕是掏不出足够的钱。
心头滴血,把新买的路由器送去给先前买针孔摄像头的地方改装。店员颇谨慎,非说不会,我拿出上次在这里购买摄像头的凭证,自称熟客,他才愿意接活。只是这比单买摄像头贵了不少,加上全新的摄像头也要两千多。
这么一趟算下来,我为了监控杨烨,花的钱比我给自己的还多。
驱使我如此掏空家底的,除了报复杨烨和黎修明的念头,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渴望。
自从第一次偷听杨烨叫床,与他平时表现出的形象严重不符的、酥媚得滴水的声音便如一张巨网魇住了我。
那天晚上,我梦到我在操一个人。我只知道我要发泄,不管不顾地抓着身下的人狠肏。那人有着很白的皮肤,蒙着我的眼,使我看不见具体的身形,只见一片白花花。但她叫得很好听,我操了一会,听到她喊我“老公”,我便射了。
此时,我才发现我操的是这个人的屁眼,他居然是个男人。
我大惊失色:“我不是同性恋!”
那个人转过头来,居然是杨烨的脸、
他指着我鼻子痛骂:“你他妈不是同性恋是什么?你爹我就是同性恋,你是我儿子,这辈子只可能是同性恋!”
我尖叫一声,便醒了。
醒来时,衣服如被水泡过,我反复回忆那个梦,心里羞恼无比。杨烨平时恶心我就罢了,到梦里还要搅我的睡眠。
但我偏偏忘不掉这个梦,忘不掉他的喘。我看GV代入的是他,看AV的时候,居然也忍不住将杨烨和女优比较。我抓心挠肝,如置身油锅煎烤,偏偏黎修明最近一段时间又没有来,听不了他们的“最新战况”。
平日在家见到杨烨,不管他说什么话,我都忍不住联想到他那晚的呻吟,哪怕后来他一句话也不说,我也险些盯着他勃起。
好可怜啊,我一个健康正常的青少年,硬生生被杨烨的骚叫声冲击到,变成了一个小变态。
于是,我对杨烨的脸色愈发不好看。
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有意无意地躲着我。
一周左右,路由器改装好了,拿回来的第一时间,趁杨烨洗澡的功夫,我溜进他房间更换。
好险,就在我把换下来的路由器塞进书包的不久,杨烨就洗完澡了。
我听见他走进客厅的脚步声,心里微动,也从房间里挪出去。
他又在抽烟,周身环绕着湿润的沐浴露的香味,朝我投来一个很是忧郁的眼神。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烟掐掉。手指停在烟灰缸边,最终还是把烟按熄了。
“小卓,你有话想和我说吗?”
杨烨的声音轻而软,如一缕烟,掐灭便消散了。他不说刻薄话的时候,声音听起来还不赖。
难怪叫床也厉害。
我本来没有话要说,但是突然想和他聊天,就答:“有。”
“嗯,我们是应该好好聊聊,在那次……之后。”
“那次”,我知道杨烨指的是他和黎修明与我摊牌的那件事,我的反应十分不冷静,后来又发高烧,于是没能第一时间把话说开。之后他像被我吓着一般,凡是和我共处一室,便坐立不安,更别提好好说话了。
看来杨烨似乎是想通了,鼓起勇气找我交谈。
我在他面前坐下,他一言不发,盯着我,似乎是等我开口。
杨烨今天穿了一件纯白的衬衫,微透的材质,隐约可见肉色。下摆被皮带扎起,勒出细瘦的腰部。做爱的时候,黎修明肯定喜欢掐着他的腰,然后……
摇了摇头,把黄色的画面从脑子赶出去,我想了想:“你们在一起多久了?”
“没有多久,”杨烨飞快回答,“就是在……在家访之后,他联系了我,我当时还以为他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这样啊,那他还挺深情啊,这么久都对你念念不忘。”我阴阳怪气。
杨烨的脸飞红:“是啊,他真的是很好的一个人。”
我简直要吐了,杨烨真的以为我在夸奖黎修明,这个蠢货。
我决定大发慈悲地点醒他:“是啊,他很好,但你应该知道,你们不可能真的在一起,明白吧?”
杨烨愣神,眸中迅速积了点雾气,嘴角也撇下来,一副被我戳穿伤心事的样子。
“我……我当然知道。”他的表情一下子暗淡下去,“我们差距太大了。”
我靠,杨烨怎么那么伤心的样子,他不会真的爱上黎修明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