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在温家工作了三十年的管家,头一次见到温怿濡昨晚那样发怒的样子,温家家主向来是不把情绪表露在外的,他在生意场上手段狠厉,说一不二,常常把对手公司打压到爬都爬不起来,偏偏做得一副笑脸人模样,认识的人背地里都称他为“笑面虎”。
也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书房里突然传出一阵巨响,他慌慌张张的跑上楼,停在书房门口,却又不敢进去。
直到里面的人叫了他一声,他才敢推门进去,可当见到里面的场景,却惊住了,办公桌上的纸笔噼里啪啦地全部扫在了地上,手机摔碎了,电脑卡在桌边摇摇欲坠,他连忙上前将要掉下去的电脑扶到里面。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家主发这么大的火,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索性温怿濡也并没有因为生气而为难他,只是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跟他说:“给少爷打电话,让他回来。”
管家战战兢兢地“哎”了一声,赶紧掏出手机拨号给温岩,一边打还一边想着,少爷这是哪里得罪了家主啊,居然发这么大的火?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完了,少爷怎么还关机了?
温怿濡自然也听到了关机的提示音,他冷笑一声,目光阴沉,“继续打,直到他接为止。”
他站起身,毫不在意地用脚踩着地下的“垃圾”走过去,在管家旁边站定,“等少爷回来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是,我知道了。”
于是,等温岩急急忙忙地赶回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他印象中从来没冷过脸的父亲,正坐在沙发上,两腿交叠,一手撑在旁边的沙发扶手,修长的食指轻敲着,虽然没有盯着自己,却总有种风雨欲来的意味。
温岩放轻脚步走到父亲面前,还没等他问,就听见温怿濡冷声道:“跪下。”
温岩不可置信的看向父亲,站在一旁的管家脸色也白了,想上前阻止却收到了温怿濡投来的一个阴森森的眼神。
“爸爸?”
温怿濡抬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身体放松性的往后一靠,“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了?”
温岩不敢不从,双腿弯曲跪到地上,但脸上依旧是屈辱的表情,他两年后第一次回到温家,却是让自己下跪。
“爸爸,为什么?”他不甘地问,他做错了什么吗?凭什么一回家就让他跪下?
温怿濡垂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当看清他身上是怎样一副糟糕的模样后,他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扔了过去,瓷器贴着他的脸颊划过,“啪”的一声,摔碎在地上,温岩的脸上被划出了一道血痕,不深,却依旧流出了鲜血。
“家主……”
“刘叔,你是不想继续干了嘛?”
温怿濡的语气没有丝毫怒气,却已经隐隐有了威胁的意思,管家不敢再多嘴,将头扭过去,强迫自己置身事外。
温岩用手蹭了下伤口,粘稠的鲜血沾到了自己的手上,一股铁锈味涌入鼻腔,他鼻子泛酸,本就折腾了一晚上的身体难受得紧,现在更是让他有种想哭的冲动。
“爸爸……我到底做什么了?”
“做什么?呵……”温怿濡站起身,走到温岩面前,俯下身子,一手抬起他的下巴,视线从他的眼睛往下移动,嘴唇又红又肿,明显是被人又舔又咬造成的,身上穿的衣服也皱皱巴巴,上面布满了不知名的水渍,轻薄的衬衫下,胸前微鼓,两颗小肉粒凸起得明显。
更不要说脖子上那一个个明显的草莓印了,温怿濡想起昨晚他打通电话,那边传来的属于自己儿子的求操声调,他突然胯下一热,手上的力气不自觉的加重,温岩忍不住痛呼出声。
温怿濡一顿,放松了手上的力度,而再次看见这一副被人蹂躏过的身体,怒气又一下子上来了。
他让管家退下,等客厅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他才缓缓开口:“我的儿子,怎么能这么骚?”
温岩瞪大了眼睛,心脏怦怦直跳,他哆哆嗦嗦的,声音僵硬:“爸爸,你说什么呢?”
温怿濡放开抓着他下巴的那只手,温岩得以放松下来,剧烈的喘息了几下,就听见对方再一次问:“是谁?”
温岩心虚地移开眼:“我听不懂爸爸在说什么……”
温怿濡冷哼一声,后退几步,又坐回了沙发上,“温岩,你和谁交往我不管,和男和女我也不干涉,但你这样对得起晴之吗?”
晴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