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这是这几天的工作。”阿全扶了扶眼镜，拿过笔记本点了几下，转给旁边人看，“明天的会议关系到温氏，您先前说您必须参加来着。”
顾深疲惫地摸了摸眉毛，才把这事从记忆角落里翻出来。他站起身，越过阿全抽走了衣服，找了浴室换好。
出来的时候房间里又多了一个人。
时冬冬是打车过来的，此时规规矩矩地坐在旁边椅子上，不说话也不动，就一直盯着床上的人看，听到动静，时冬冬才转了转眼珠子，把视线移到顾深身上。
顾深换了身黑西装，擦得半干的头发被全部梳到脑后，完全露出深邃的眼眶，漆黑的眼珠镶在里面，看起来雷厉风行的。
而且顾深难得带了眼镜，把着鼠标的时候总有点运筹帷幄不苟言笑的味道。
跟第一次见面的感觉一样，很凶，不好惹。
时冬冬缩了缩肩膀，想问温枕情况的嘴始终张不开，一双圆眼睛从助理开始，一寸一寸的扫，落到那叠资料上，落到电脑上，又落到顾深的脸上。
他猜到顾深很有钱，上次看面相也算得八九不离十，只是老跟他插科打诨让他忘了这事，但温枕一闭上眼，顾深就真的变成冷漠又高高在上的资本家，似乎这几天的相处全是假象。
顾深盯着电脑屏幕，开口问：“想说什么？”
“欸？”时冬冬抓紧了裤子，“我，我想问温哥……”
“他没事。”顾深停下手中的动作，侧过头招呼全助理出去。
“你现在还难受吗？”
顾深仔细打量他，似乎透过他在看什么东西，时冬冬听到顾深熟稔的语气，才从刚刚的恍惚中跳出来。
时冬冬摇摇头，将急切的话压低了：“剧组的人说他们检查了设备，是威亚在空中断了，那么高，真的要吓死我了！”
“温枕还有几场戏没拍？”
“不多，三四场吧，导演组说不急，可以用特效或者删减戏份。”
顾深点头说知道了，随后就想了个借口把人支出去，叫出了系统。
系统听到顾深的反馈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连忙检查后台去了。
“宿主，人家检查过了，并没有任何异常啊。”
“我难道还会骗你？”顾深气不打一出来，苍白的脸上都染上些红色，“你看看小枕头还躺这儿呢，你知道有多危险吗？三分钟——我真的要吓死了！”
系统支吾了半天：“……宿主，医院不能大声喧哗。”
“少给我抖机灵我们这是精神内战！”顾深把电脑文件一关，作势要跟系统死磕到底。
“可能、可能……是这个世界的bug！”系统终于摸索出一个可能性，“您想想看啊宿主，您都能获得倒霉体质设定，说明这世界的能量值并不稳定，可能有些线路的交错的，也许某些剧情是命中注定会触发呢。”
“那怎么解决？”顾深只想知道这个。
“啊这个啊。”系统平静地开口，“无解，在今后的生活里，您要更加保护男主，如果男主消失了，您……”
系统还没说完，电子语音就卡顿了起来，顾深以为又出了什么bug，“喂”了几声，发现系统似乎是进入了一个已读不回的状态。
什么态度！
顾深还没来得及骂，搭在病床边的手就感觉抖了一下——是温枕。
他连忙看过去，温枕前面睁过一次眼，但看起来没醒，很快就合上着，然后在床上一动不动，只有眉头是不安的蹙起来的，看起来憔悴又可怜。
顾深盯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伸手去摸对方的眉毛，把那块褶皱慢慢抚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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