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牵动多少人心的第二天悠悠到来
约定的地点是一处极其注重隐私的饭店,戴着面具的周牧仰头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喉结紧涩地滚动,抬手摸到斜在腰侧鼓囊囊的挎包,彷佛生出些安定的力量,终是抬脚迈了进去。
推开包厢的门,周牧不由呼吸微窒。三个月不见的人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是从未见过的正装,胸侧的口袋红丝绒方巾折叠,像是朵半遮半掩的玫瑰,连不怎么起眼的袖口都是精心挑选。
当然,这些周牧都不懂,他只觉得今天的玄羲异常的帅,让人的心脏砰砰直跳,多看一眼都会脸红发热。
窗外是主星繁华的夜景,五光十色的霓虹落在绸缎似的银发上,玄羲侧头向这边看来,发梢微动,霓虹便有了灵气般,缓缓流漾。
直到坐在椅子上,周牧都还没回过神,只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
刚才玄羲起身为周牧拉开座椅,又帮他调整好位置,此下仍站在周牧身边,点开菜单的屏幕,“想吃什么。”
菜单上满眼天文一般的字符,好在旁边有图片可供参考,周牧状似认真地看着,实则魂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
玄羲一垂眼,就能看到周牧腰侧鼓鼓的挎包,是个小型的磁能包,能装下不少的东西。
他伸手,“包放下来。”
周牧回过神,不自觉摸上挎包,小狐狸般耳朵机警地竖起来,那模样像是浑身的家当都在这儿了。
想到里面的东西,又想到玄羲此行的目的,心中的悸动渐渐冷却,他嘴角抿直,又站起身,“先生,您让我来,是、有事要说吧。”
“……嗯。”
“那,”周牧缓缓吸了口气,“您先说吧。”
玄羲垂在身侧的手不露声色地微微握了下,然后抬起伸向口袋。他比周牧高一头,能看到那低垂的浓睫颤了颤。
直到指尖碰到丝绸裹着的硬物,玄羲才反应过来,他此时应该单膝下跪。
于是他后退一步,“崽崽、”
也是在这个时候。
“先生。”
周牧猝然出了声,这是他第一次打断玄羲的话。
“我也有事。”
不待玄羲应声,他兀自说着,声音很轻,却也足够清晰。
“我、想回去了。”
周牧发现,他实在无法眼睁睁看着玄羲将协议拿出来。
不论来之前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不论裴枝强调多少遍的步步紧逼、态度强硬……全都化为空白。
他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然后找个地方好好藏起来。
“您放心,”他努力忍住心中翻涌的酸涩,尽量以平静的口吻继续说着,“我绝对不会打扰您,我会回到陲星。”
“如果不方便,您可以安排我的去处,我保证不会再出现在您的面前,不会向任何人提到您。”
“我不要您的一分钱,我只想离开。”
“……”
玄羲一言不发地站在原地,眸光很深。
这些话,周牧曾经说过。
五年前,或许是常年压抑的性欲在陲星破了例,赶赴前线不过两个月,便引发了极性易感期。
第一次的极性易感期汹汹烈烈,足足十二天,结束时,周牧近乎被肏傻了,揉揉唇角,就会主动张口吮入手指,握住劲腰,就会缓缓摆臀,努力吞吃性器。
乖得不行。
当玄羲抽身出去处理了趟军务,再回来时,看到卷着被褥窝在床角的周牧。
“先、先生。”
他只冒出个乱糟糟的脑袋,脖颈尚带着鲜明的咬痕,水润的黑眸泛着湿红,很拘谨很紧张地看向他,声音又软又哑,像是撒娇。
“我、想回去了。”
“主星……不适合我。”
“您放心,我不会和任何人说的。”
“如果您需要,我可以过来。”
“我只是,想回去了……”
“……”
那是周牧第三次提出离开,也是那一次,他给了周牧两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