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留下一身的伤疤,脑袋不太灵光,还有,特别黏周牧。
天天挨着他蹭,明明是被照顾的那一方,却一声又一声地喊他崽崽。
周牧第一次听到的时候,彷佛被人珍重又宠溺,一颗心像是被捏捏揉揉,又酥又麻,说不出的感觉。
小混蛋脑部受损,生理反应依然存在。
可他根本不懂得如何纾解,周牧看他实在难受,帮了一次。
然后就被这小混蛋给赖上了。
小混蛋学得很快,还反客为主地强行帮着周牧纾解。
修长有力的手指拢着柱身,刻意磨碾沟壑的地方,周牧几乎是全身哆嗦着,咬着手指被逼出几声闷吟。
在贫瘠落后的陲星上单身二十多年,又是起早贪黑忙着工作,到家倒头就睡,连自慰的次数都很少,周牧哪受过这种刺激。
一旦开了荤,再想收回去,可就难了。
小混蛋没有现代礼仪的约束,显露出些原始的本能,敏锐地察觉到周牧态度的些许变化,恶龙的尾巴一卷,在他下床后不到半个月,就把周牧拐上了床。
像是农夫与蛇的另一个版本,狐崽子把恶龙救回了窝。
然后被吃干抹净。
小混蛋腺体受损,无法释放信息素,可依然不掩Alpha的凶烈。
第一次的时候,就抵在生殖腔口,硬生生把周牧磨到哭叫着潮喷,粗壮硬挺的性器肏透了窄小的生殖腔。
周牧足足请了半个月的假。
小混蛋床上恶劣了些,但也真的宠周牧。
虽然对于一个脑壳受损、失忆又失智的人来说,或许他自己连“宠”的含义都不知道。可越是这般,表现出的感情越是直白与热烈。
就像求偶的龙一般,将自己所有收藏的珍宝都献了出来,天天甩着尾巴想要得到周牧的关注,包括但不限于把周牧精心组装的能源防护基拆了,改造成只存了一首歌的音乐盒让周牧带着,又或者在零下三十度的夜晚,把周牧冷到没有知觉的双脚抱在怀里,靠在床尾坐了一整晚……
两人便是在这么磕磕绊绊的磨合中,一天又一天的陪伴与成长着。
陲星偏僻又落后,充斥着暴力与混乱,周牧深切体会到人性的丑陋,也逐渐磨练出坚硬的外壳。是小混蛋让周牧感受到久违的温暖,让他这贫瘠的情感荒漠宛若灌入了甘霖。
虽然相处短短四个月,周牧彷佛拥有新生般,挣脱了黑暗苦闷的禁锢,呼吸到畅快轻松的空气。
他想,他是愿意和小混蛋一起走下去的。
他想,有个家。
嘀嘀嘀——
铃声惊醒了周牧,睁开眼便下意识看向旁边。
却透过空气看到了房门。
已经走了。
另一床被褥整整齐齐地叠在床尾。
身体还残留着酸软的余韵,周牧撑起身,眸光茫然发愣,毫无目的地落在空中的某处。
铃声响的时候,屋里荡着回音,不响的时候,倏然静寂,便愈发显得这房间又大又空。
这次,会是多久……
十天、半月、一年,还是,下一秒就会出现……
半响,他慢吞吞地下床,来到衣帽间。
玄羲虽然常年不在家,衣物配饰一应俱全,从礼服到私服,一件件剪裁考究,面料精良,看着就价值不菲。
周牧仰头看着,每隔一个季度,便有人送来新的款式,周牧仍能一眼认出,玄羲是穿着哪件走的。
应该会很帅。
周牧默默地想象着玄羲穿上的模样,一边来到自己的一分地。
同那些每件都套着防尘罩的精致衣物相比,他的这些衬衫长裤一件件再普通不过,倒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蹲下身,像是狐狸挖出藏纳的宝贝一般,从衣柜的深处翻出一只老旧的木盒,打开来,里面亦是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有的像是一块路边随便捡的石头,有的精致程度甚至连被摆在展柜的饰品都比不上。
要说主人爱惜吧,每件都套着小小的隔尘罩,很好地保存着。要说主人不在意吧,不论贵贱,都被关在这只木盒中,藏在衣柜的深处。
周牧坐在地上翻翻拣拣,每一件都小心仔细地摸了摸,然后拿出个金属物件,巴掌大的小球模样。
嘴角抿出些笑意,他将木盒收好,带着金属球出来,本是往客厅的方向,走着走着,转道去了卧室。
大床上,一只被窝凌乱地堆着,另一只整齐叠在床尾。
周牧有些心虚似的探头向门外看了几圈,确定玄羲真的走了后,关上门,溜到床前,爪子一伸,将叠得整齐的被褥掀开,钻了进去。
摁了开关后,“咔咔”的几声轻响,小球缓缓绽开,大大小小的幽蓝色金属片紧密嵌合,组成一朵玫瑰花的形状,中心晕着淡淡的蓝芒,缓缓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