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遇的校园生活总体来说还是相当舒坦的,除了回到家之后还需要做作业之外,基本可以说是无比惬意。
诺亚学院有一门必修课,是针对所有雄虫开设的。
那就是,虫族生理课。
课程内容包括但不限于介绍雄虫与雌虫的生理构造,发育期性征的显现,雄虫在成年后如何控制信息素的分泌与释放,如何标记与安抚发情中的雌虫,如何正式与雌虫结合并建立精神链接……
教材上图文并茂,讲解详尽,可以看出编者为了令每一名雄虫拥有美好的性生活而费尽了心思。
众所周知,比起欲望旺盛的雌虫,雄虫对床事大多冷淡而高傲。尤其是经历了黑暗时代后,雄虫的交配欲进一步衰减。因此,为了能够交媾成功,雌虫们往往需要使出浑身解数来引诱唤醒雄虫进入发情状态。
不过,在赛克特帝国建立后,通过虫族宪法的规束与相关部门协会的大力促进,雄雌之间的紧张对立关系已得到了极大的缓和。
隋遇翻着面前比砖头还厚的课本,突然想到秦祯曾跟他讲,雌虫生理课的书比这本还要厚,而且加起来总共有十八本。
听说雌虫内部都戏称其为撩雄十八式,奉为脱单破处必修宝典。
隋遇听了不禁咂舌,暗自庆幸他不是雌虫,为了搞个对象还得卷生卷死的学习,他可背不完十八本书。
隋遇拿着笔,一边专心听讲一边在课本上认真做着笔记。
除了一听就忍不住犯困的历史课,他对待每一节课的态度都是相当认真的。虽然比不上高三冲刺高考那个劲头,但也从不开小差,并且还积极举手回答老师的问题。
比如在刚刚结束的生理课上,隋遇就完美地回答出如何通过临时标记安抚处于假性发情的雌虫,并得到了老师的夸奖。
刚一下课,秦祯就忙不迭凑到隋遇跟前,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隋遇,你学得这么认真,是不是因为亚尔曼将军回来了呀~”那上扬的尾音,充分体现出说话者内心的不正经。
隋遇不是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欧文医生也在他面前说过类似的话语。只不过,他忽略了这两句话之间的区别。秦祯说的是“回来了”,并不是“快要回来”。
“你就不能以一种正人君子的眼光来看待我吗?”隋遇无语地一把推开秦祯,心想还不准他发奋图强,积极进取了?
学生认真听课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再说了,他可是要毕业的虫!
隋遇合上课本,点亮手腕上的通讯器,通过投射在眼前的光屏查看今天学院餐厅的菜单。哪怕变成虫族,隋遇也是一名合格的干饭虫!
因为他没有设置成私密模式,所以秦祯也看到了光屏上的内容,瞬间被其中一道菜品吸引住了目光。
“呀!今天有我喜欢吃的香草鲥鱼!”秦祯欢呼雀跃地摇着隋遇的胳膊,指着屏幕中一道菜品念念有词道:“隋遇,这个可好吃了!我都好久没有吃到鲥鱼了!”
隋遇疑惑道:“为什么?这种鱼很稀有吗?”
秦祯摇摇头:“不稀有,可是它只生活在沃姆特星的深海里,而沃姆特星又属于莫乌尔星群。”秦祯一脸你明白的表情,感慨道:“如果不是亚尔曼将军夺回了莫乌尔星群,我今天一定吃不到鲥鱼的。”
说完,他拍了拍隋遇的肩膀,语重心长道:“隋遇,你要代我好好谢谢亚尔曼将军哦。”
隋遇嫌弃地一把甩开肩膀上的手,纳闷道:“你干嘛不自己亲自道谢?”
秦祯嘟起嘴巴,一张白嫩嫩的脸蛋瞬间皱成包子样,吭哧半天才喏喏道:“那人家不敢嘛。”
“再说了,”秦祯点了点隋遇面前的课本,理直气壮道:“你不是亚尔曼将军的雄主吗?我再怎么道谢,都不如你亲、自、传、达有用啦~”说完,还一副老司机模样撞了撞隋遇的肩头。
“……”
隋遇面无表情地掸了掸肩膀,义正言辞道:“对不起,我还是未成年,并不懂你们成年虫的床第之欢。请不要用你那龌龊的思想来玷污我这纯洁的心灵。”
“欸,你这虫……”还没等秦祯说完,一道嘻嘻哈哈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虫。
“你们看到乔纳森上课那个骚样子了吗?信不信老子稍微放点信息素,就能把他迷得晕头转向,跪在地上求我操死他……”
隋遇闻言紧紧皱起眉心,寻着声转过脸去,面色嫌恶地看清了说出这话的雄虫。
艾布登·奥利
一名隋遇第一天上学就十分讨厌的雄虫。
雄虫生来便享尽万千宠爱,即使再废物的雄虫都不必为生计发愁,帝国自然会保障他们的一切权益。与资质超凡,日后大有作为的S班精英雄虫不同,B班的雄虫大多资质平平,且性格温和,纯善天真。
好听点是岁月静好,说难听点就是毫无追求。
其代表虫就是秦祯,软糯糯的活像一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小白兔。
可惜,总是有那么一小撮雄虫,专门用来倒人胃口。
其代表虫就是刚刚说话的艾布登。
与隋遇一样出生于贵族,只不过与传承悠久的隋家不同,奥利家族是近些年崛起的新贵。他们虽然资质平凡,但头脑灵活,工于心计。如今已掌握了军部近一半军团的军需管理权,是一个势力小容小觑的新贵家族。
艾布登这个虫,基本上囊括了雄虫身上拥有的所有缺点,并无限放大。自大傲慢,无礼轻狂,卑鄙无耻。仗着信息素对于雌虫的致命吸引,常常在一些公共场合肆无忌惮地恶意释放信息素,勾引那些尚未与雄虫结合,无法对陌生雄虫信息素产生免抗的雌虫于众人眼前失态。
他这种卑劣的行径早已令他臭名昭着,并且还被强制送入雄虫管教所进行改造多次。
可惜狗改不了吃屎,加上他父母在暗地里运作,每次进管教所没两天就被放了出来。每次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一点教训都没得到。
这学期,讲授雌虫发情这部分内容的是一位年轻英俊的工雌老师。艾布登一看这位老师还没有被雄虫标记,骨子里的坏水又开始咕嘟咕嘟往外冒。
此刻,被他搭话的雄虫们一脸嫌弃地离开座位,只想尽快远离生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艾布登一看同桌们不搭理他,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他嘁了一声,悻悻地回过头,正好与隋遇四目相对。
短暂的对视中,艾布登从隋遇的眼中看出了他最无法忍受的轻蔑。就好像他是一只躲藏在贫民窟肮脏下水道中的臭老鼠,满是嫌恶与鄙夷。
他一直都不喜欢隋遇,不但因为对方出身显赫悠久的名门贵族,更因为那张他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承认,甩他一百八十条街的俊脸!
隋遇的长相,哪怕放在平均颜值极高的雄虫中,都是数一数二的。
尤其是,对方还没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