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一夜欢爱过后,柳云岚身下的两穴都有点儿红肿。他疲惫极了,昨夜药劲过去后便晕倒了。
祁景吓得不轻,以为把人给欺负坏了,忙把太医院的心腹李问生叫来问诊,幸亏太医说只是劳累过度。
祁景按李太医说的法子,用柔软的帕子沾了水,轻轻擦拭着柳云岚的两穴,清理过后又涂上消肿的药膏。
期间,柳云岚一直未醒。
祁景趴在柳云岚的床头,静静的看着他。
晨光熹微,轻薄日光洒落而下,栖息在柳云岚的睫毛上。祁景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地触摸着柳云岚的睫毛,像触碰着一只蝴蝶。
八岁那年,他在御花园偶遇过一只蝴蝶,那只蝴蝶沐浴阳光而来,为他停留片刻,却又翩翩飞远。
往后十余年里,他一直望着那只蝴蝶,看着他停留在别人的掌心。
终于他决定伸出双手,将蝴蝶拢在手中。
蝴蝶受惊扑闪着。
祁景轻柔地触摸着柳云岚的手腕,在他鬓边落下一个吻:“先生,我终于抓住你了。”
柳云岚醒来时,已是巳时。他刚睡醒,意识有些昏沉,身下泛起涩涩的肿痛感,柳云岚一怔,昨夜部分记忆随之涌了上来。
春华引的发作使得昨夜的记忆犹如隔着一层云雾。他看着雾中自己求欢的淫态,看着自己如青楼妓子般躺在继子身下承欢,而祁景的面容也如被云雾遮住似的看不分明,只见他嘴唇开合,犹如说了什么。
恍惚间,柳云岚好像回到了第一次承欢于帝王的那一夜。那夜他也是这般匍匐在男人的膝下求欢,情欲如火般烧得他骨头都酥了。昏乱中他抬起头,只能看到那人冰冷的侧脸,如高高在上的皇权。而他只能像一滩水般任人摆布。
皇帝戏谑地笑着,不紧不慢地摆弄着他。最后柳云岚只能像个小宠,命运都系在主人手里,只能奴颜屈膝求着上位者的宠爱。
后来这样的日子他过了十几年。终于皇帝死了,他以为自己能解脱了。可昨夜之事,却将他最阴暗的记忆唤醒了。
昨夜他身体的反应如第一次身中媚药时如出一辙,到底是谁给自己下的药?何时下的药?更糟糕的是,如今他和自己的继子有了床笫间的关系,柳云岚越想越乱。
祁景端着白粥进来时,柳云岚正侧躺着,看着空中漂浮的微尘,怔怔地出神。
“先生,你醒了。”祁景端着粥坐到床边,温柔地说道:“先喝点儿粥吧,先生。”
柳云岚正沉思着,祁景的声音冷不防把他吓了一跳。他回过神来,目光有些躲闪。
“先生怎么了?”祁景问道,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殿下,昨夜、昨夜我们……”柳云岚硬着头皮开口,却不知怎么说。
“昨夜是我唐突了先生。”祁景略带歉意地说道,“实在是因为我心中倾慕先生……”
“等等,”柳云岚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蓦地坐起身,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你……倾慕我?”
“先生忘了吗?”祁景笑着,眼睛却凝视着柳云岚:“昨日,我与先生剖白,我倾慕先生良久。”
柳云岚心中更乱:“可是我与你父皇的关系,宫中无人不晓……”
“我不在乎!”祁景突然打断他:“我不在乎先生与父皇是什么关系,也不在乎先生心中是否还挂念着父皇,只求先生能看一眼我……”
柳云岚有点儿懵,祁景直白的话让他不知所措,连昨夜之事此刻也被他抛之脑后,他满脑子都是祁景方才所说的话。他下意识拒绝道:“不,不行……”
“为什么不行?”祁景轻笑着,手伸到了柳云岚鬓边,不顾他躲闪的动作,轻柔地整理了一下柳云岚的鬓发,“先生昨夜,可不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