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过后,第二天柳云岚醒来时已是晌午。
他不喜有人伺候,是而清然殿奴仆甚少,只有一个从小照顾他的小厮。
柳云岚感觉下头花穴涩涩的,有点儿红肿,身上却是很清爽。看来那个登徒子还留有一丝未泯灭的良知,帮他清理了身子。
柳云岚回想起昨夜的情事,懊恼地将脸埋进枕头里。
明明侍卫都已经被换过了,为何那人还是能找来,他究竟是谁?
柳云岚欲去索要侍卫换班巡查的名单,但这个名单掌握在祁昂手里。想到祁昂面对他剑拔弩张的样子,柳云岚皱着眉揉了揉额角。
就在他思索那人的身份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柳云岚忙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他这一身被折腾过的痕迹可不能被别人知晓。
“先生,你身子今天好些了吗?”
原来是祁昱,柳云岚松了口气。他前几日便痊愈了,只是祁昱不放心,仍是每天来问安。想到这儿,柳云岚心中熨帖。他笑着回道:“已经大好了,你放宽心。”
“先生让我怎么放心,以前每到换季就风寒。如今春寒还未过去,就穿薄衫了。我知道你畏热,但也得注意身子才是。”祁昱皱着眉念叨。
柳云岚笑着看他,记忆中祁昱还是个小豆包,整日“先生先生”地跟着他。这两年他身量愈发高大了,如今柳云岚都得仰着头看他了。
“还得我素日提醒你,到底谁是父亲呀。”祁昱嘟囔着。
柳云岚心虚地保证:“我以后一定注意,明日,不,今日便多添衣衫。”
祁昱不置可否。
他坐在柳云岚床边,疑惑地问:“都什么时辰了还裹着被子,有那么冷吗?是不是风寒还没好。”他担忧地伸手试探柳云岚额头的温度。
柳云岚却下意识地躲了一下。反应过来时,他僵硬地解释道:“今早起来外头有些凉意,我赖了会儿床,这会子更懒得走动了。”
祁昱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他总觉得眼前的人有事瞒着他。
“先生,我明日多安排几个奴才过来吧,只有贵叔一人总有不周到的地方。”祁昱说道。
柳云岚低头思索了一下。他于人情世故方面向来不通达,因而不喜人多,但是最近夜里频繁被那个陌生男人骚扰,让柳云岚对取祁昱的建议有些意动。只是那男人频繁进入他的宫殿,恐怕不是身有武艺就是位高权重,只是增加伺候的奴仆,能将他拒之门外吗?
柳云岚心事重重地思索着,没有看到祁昱说完站起来,踱步到衣柜前打开了衣柜。
“先生,我帮你找几件要添的衣衫。”祁昱边说着边翻找着柳云岚的衣物,忽然,一件略微有些熟悉的黑色披风映入眼帘。
柳云岚反应过来,忙开口:“不必了,我的衣物收拾的比较乱,我自己找一下吧。”
祁昱却仍站在那里没有答话。
柳云岚顿感不妙,裹着被子跑到衣柜前。只见祁昱怔怔地盯着一件衣物——是祁景遗落的披风。
“祁昱……”柳云岚想解释,却被祁昱打断。
“这披风上的孔雀毛系带,是大皇兄殿里独有的。”祁昱脸色沉了下来,“先生怎么会有大皇兄的披风?”
“我,不是,是前几日我风寒卧床时,祁景来看我,我向他索要的,我见这披风挺好看的。”柳云岚磕磕巴巴地解释道。
“哦,有道理。”祁景冷着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