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闭上眼平复了下心情,再面对青年时已经恢复原样,平静地向它道了个谢,并说有什么要帮忙的尽管说,他不想欠别人人情。
青年抱剑在一旁目睹了他变脸的全过程,这人遭受了什么事情也猜得七七八八,本以为他会消沉一会儿,却没想到他很快整理好了情绪转而处理别的事情,这种情绪转换连他都自愧不如,顿时觉得穗玉是个可造之才。
他爽朗一笑,想去拍穗玉的肩膀,却被他先一步躲过去了,也不恼,反而更加喜爱他的性格了。
“我没什么要帮忙的,也不需要还人情,你有时间去益州的天衍宗看看就行,如果想提升实力,就去飞云城内的扶风楼试试,如果是你的话,说不定会成为下一个浔阳仙君。”
青年口中的逐阳仙君是五百年前突然在修真界崭露头角的绝世天才,他并没有好的天赋,从底层一步一步爬到顶端靠的不是生来就决定的灵根,而是不为外界所动的过人心性,自他突破大乘期已经消失三百多年了,四处不见踪影,只有依稀的消息说他在四处云游。
如此惊才绝艳的人物被拿来和他作比较,可知青年对穗玉的欣赏有多深了。
穗玉接受了青年的建议,表示自己有时间会考虑的。
“如此甚好。”青年向他抱拳,算是告别礼,带着身后的弟子们朝着另一边走了,留下一句“附近有一处清泉,泉底并无危险之物,待会儿去那洗洗吧。”
看着他们从容不迫的整齐脚步,三队内一位同样毫发无损的内门弟子走了过来,对着他们的背影喃喃道:“这就是天衍宗的实力吗?金丹期的灵兽一击毙灭,与他们的领队相比更是天壤之别。”
穗玉听到他的声音微微侧目,道:“天衍宗是什么?”
“你竟然不知道吗?”那弟子惊讶地看向他,转念一想外门弟子眼界狭隘,为了活得好一点都累得够呛,哪有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也就不奇怪了,耐心解释道:
“天衍宗乃太虚上等大宗,属四大宗门之一,本部位于齐州,与那片无边无际和妖界相邻的无垠玄海相接壤,实力强悍根基深厚,宗内几位长老都参与过灭魔之役,在三千年前的那场三界混战中出了很多力,于修真界颇有威望。”
“而那些都是以前的事情了,现在的它是九州问鼎夺首的种子选手,几乎每年都和其他三个大宗挺到决赛,频频出现在榜单的前五十。榜单前五十是什么概念?整个太虚大陆中最顶尖的人都在那了,凤毛麟角也不过如此吧。”
“不过这些离我们还很远,万钧门派去的弟子每年都是堪堪摸到门槛就被淘汰了,更别说我们这些连参赛资格都没有的弟子。但我也挺佩服你敢这么和他们讲话,听门内的流言还以为你只是个会附庸风雅的俗人呢,没想到还是有些胆量和风骨的。”他用手肘顶了一下穗玉的胳膊,毫不意外地被对方以刚才躲避天衍宗领队的动作躲了过去,叉着腰大笑了几声,直率道:“我叫岩光,有什么事可以来内门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
“嗯。”穗玉正好有些事要拜托他,就没有推脱,蹲下去背对着岩光做了些什么,而后站起身把手中被捏得皱皱巴巴的香囊递给了他,“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把这个东西送给祁君阳吧。”
“这是什么?”岩光不明所以地接过香囊,在听到祁君阳名字时手一顿,被穗玉出言安抚道。
“你尽管做就是了,后果由我来承担。”
此时,在睡梦中的祁君阳突然惊醒,梦里他被逃过一劫的穗玉约到峰内用于修炼的瀑布处推了下去,死无全尸,连一点碎肉都找不到。
他坐起来点亮床边的木灯,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心神不宁,想着明天就是穗玉回来的日子,霎时睡意全无,怎么睡也睡不着,索性就靠着床板上睁眼到了天亮,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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