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舟深吸一口冷气，提步走上前。
陆闻舟给萧琰行完礼，看到了石桌上的药碗，道：“二公子病了？”
“无碍，”姜屿问询道：“陆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
陆闻舟颔首，“我拿着你给的画像去问过那天的守门宫人，得到证实，赵晋是出宫去了，后来大理寺连夜盘查，最后在一家药铺老板的指引下，找到了赵晋。”
“只是……”陆闻舟顿了顿又道：“他已无法开口说话了。”
姜屿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为何？”
陆闻舟面色凝重，道：“赵晋的舌头被人拔了。”
姜屿指尖一抽，脸色也变得僵了。
如果要杀他的幕后之人和帮赵晋的是同一个人，那么那个人要除掉的不仅是他，还有萧琰。
靖王府和姜家并无牵扯，杀萧琰的目的是什么？
姜屿想了一会儿，最后决定还是先去看看。
姜屿和陆闻舟离开时，他察觉到少了一个人的脚步声，回眸望去，看到萧琰站在原地没动，便又折了回来。
“王爷不去吗？”姜屿道。
萧琰神色轻柔，道：“早些回来喝药。”
“好。”姜屿笑着答应。
赵晋被单独关押在一间牢房，四周寂静无声，寒风冷彻。
陆闻舟打开牢门，姜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赵晋。
单薄的囚衣罩在少年瘦弱的身上，几日没有打理的头发杂乱的散在肩头，听到声音，赵晋抬着一张惨白无色的脸望了过来。
之前陆闻舟和阿木罕都说赵晋和萧琰长得像，如今见到，他依旧觉得不像，若非要说，那就只有那双眼睛有两分像而已。
姜屿走上前，在赵晋面前蹲下，捏着开他的嘴看了看，道：“看伤口，舌头应该被割没多久，想来他去药铺也是为了治这嘴里的伤。”
赵晋面对着姜屿，眼神木讷，脸上看不出来悲喜。
姜屿松开手，看到赵晋缠着麻布的右手，疑问道：“他右手怎么回事？”
陆闻舟悠悠走到姜屿身侧，回道：“他手筋也被人挑断了。”
姜屿错愕。
看来萧琰昨夜说的是对的。
那人能让赵晋活着，就不会让他吐露一句，可不想让他说出实情，为何不直把他杀了，而要把事情复杂化。
姜屿打量了赵晋一会儿，起身说道：“我们走吧。”
陆闻舟锁了牢门，边走边问道：“二公子什么都不问吗？”
“问什么？”姜屿在牢房外停住脚步，“陆大人想必在找我来之前已经问过了，他可有回应？”
被说中，陆闻舟脸色有些不自然，道：“我以为你会有别的办法。”
姜屿看着牢房外的茫茫雪色，道：“若是正常人酷刑之下或许会说实话，可他这样，就算对他用以极刑，他叫都叫不出来，如果他用点头摇头给予回应，你又怎知真假？况且我们有很多事没有明了，连问话都不知从何问起。”
陆闻舟默然无声。
他认同姜屿的分析。
少倾，姜屿转头看向他，问道：“安淑妃查得怎么样？”
陆闻舟如实回答：“左右就是宫女说的那些，与人交好，从不争宠，另外她手上的伤太医院没有记录，查她还得费些时间。”
“安淑妃身居内宫确实不好查，”姜屿道：“不过既然找到赵晋，那我们就从他开始查起。”
陆闻舟悟彻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姜屿勾了下唇角，轻松道：“那就交给陆大人，我先告辞了。”
缟羽色狐裘被风扬起一角，姜屿踩着雪，下摆的狐裘绒尖沾染上一层细微的雪沫。
回到小院，姜屿推开卧房门却没见萧琰，找了一圈，最后寻着药味才在厨房看到了守着药罐萧琰。
门外的光线被隐约遮住些，萧琰头也没抬，拿着蒲扇给药炉扇风，问道：“如何了？”
姜屿靠在门框上看着这一幕，默默的扬着笑，然后把赵晋的状况说了一遍。
“那个人为何要留着赵晋？”姜屿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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