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真的有罪,我也会先找出证据,然后毁了它。”姜屿的声音很轻,但在空荡的牢房里却听得格外清晰。
目光交错,萧琰瞳孔微颤。
姜屿神色不变,轻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琰叙述道:“容贵妃死在春倚殿内,而当时现场就我一个人。”
容贵妃正获圣宠,突然横死,皇上必然震怒。
姜屿眉心微蹙,问道:“那在此之前呢?”
“春倚殿的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的时候,有个披帛从上面掉了下来,我就随手接住,宫里的侍卫便围了过来。”萧琰定定的看着他。
“披帛?”姜屿低喃着,思索片刻,道:“披帛是凶器?”
萧琰淡淡道:“这个你得去问陆闻舟,他是大理寺卿,我入狱之后的事,只有他最清楚。”
姜屿颔首,眼神坚毅道:“等我。”
外面的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牢房里变得莫明安静,瓦檐下化雪的水,落在地上的声音“嘀嗒嘀嗒”的,像人的心跳一样。
萧琰不语,垂眸躲开他的目光。
姜屿并未在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转身离开。
脚步声渐远,萧琰缓缓走到草席上坐下,仰起头,轻阖双眸,靠着墙的背陡然沉了下来。
一辆马车停在了天牢外,卫然立于马车旁。
见到姜屿和陆闻舟,卫然往旁边让了几步,请两人上去。
陆闻舟跃身撩帘而入。
姜屿回眸看向天牢里面。
他知道萧琰的话语中有事隐瞒,但是他不想说的事,他便不会问。
“去大理寺。”姜屿道。
卫然点头,伸手扶他上去,手握缰绳,驾马前行。
昏暗的马车里,陆闻舟的声音响起:“二公子不回姜府吗?”
“不回。”姜屿敛下睫羽。
冬寒刺骨,衣袍和鞋袜已然被雪染湿至膝盖,他却感觉不到冷。
陆闻舟未再多言。
一直保持中立的姜家,或许要站靖王这边了。
马车停在大理寺门前,姜屿从里面出来,看到时安竟还站在门口。
几人走到檐下,姜屿看着时安对卫然说道:“我跟陆大人有事要谈,你照顾好时安。”
卫然恭敬的目送姜屿和陆闻舟进去,随后扶着时安离开大理寺。
卷宗室内,姜屿坐在椅子上翻看着陆闻舟拿过来的录事。
这上面除了记录容贵妃是被勒死这一点有用的以外,其他的都毫无用处。
陆闻舟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突然出声道:“二公子觉不觉得很巧?”
萧琰跟他说时,他便已然有所察觉,侍卫何以会来得那么快,这摆明是个圈套。
姜屿合上录事,回看陆闻舟,道:“的确很巧,只是容贵妃和靖王并无牵扯,就算当时只有他一人,也不能说明凶手是他,怎么就直接进了天牢?”
陆闻舟不自觉的把目光瞥向别处,回应道:“容贵妃殿内的宫女说,王爷倾慕贵妃已久,久未得到,便动了杀心。”
姜屿抬手按住突跳的眉心,问道:“为何录事上没有记录?”
“事关皇室,这些无法如实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