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以用自己的命换王来，但是她爹娘不行，所以她最终选择妥协。
悔和恨掩盖住脸上的丽色，瘦弱的身躯不停的颤抖。
“你刚才说不全是为了王来，是什么意思？”姜屿疑问道。
四夫人垂下眼睫，一颗颗豆大的眼泪从眼眶里掉下来，落到囚服上。
“我爹娘死了……王来一家死后，村里其他人就一直对我爹娘指指点点，恶语相向，最终他们受不了，一年前上吊自杀了……”
“可做错事的是我！跟我爹娘没关系，要偿命也该我偿命！他们什么都没有做……”
言语可杀人于无形。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她原本可以有个美满的家庭，有爹娘，有丈夫有孩子……
姜屿略感无奈。
陆闻舟心有疑虑，问道：“一年前你怎么不杀他？”
“我根本就不知道！”四夫人怒吼道：“我一直以为我顺从他，他会善待我爹娘，他隐瞒我！欺骗我！要不是有人告诉我，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爹娘已经死了……”
姜屿陡然心跳加速，疾声问道：“谁告诉你的？”
四夫人摇摇头，“我不知道，有个人给了我一封信，我看到后找人去证实，发现却如信中所言，当下拿起王来订亲时送我的匕首就去找他，把匕首用力插在他的脖子上。”
像是回忆起杀张御史时的情景，四夫人脸上浮现一抹释然。
“那封信呢？”
“我怕被他知道，看过之后我就烧了。”
给四夫人信，让她杀张御史，目的是针对镇远将军府吗？
姜屿神色忧虑，手指紧紧的抓着萧琰的衣领，锦绣华服被他抓出一团褶皱。
萧琰低头注视着他，抱他的手臂微微收紧。
牢房里变得安静下来。
陆闻舟看着坐在地上的四夫人，提出最后一个问题，“你杀完人之后，是如何离开的？”
姜屿也回过神望着她。
四夫人抬头，眼泪已经不再流，只剩满脸半干的泪痕。
“我根本就没有离开，我杀了他之后，想把王来的匕首拔出来，可怎么也拔不动，听到门外有动静，我慌乱之下躲到门后，书绣的尖叫声引来府里其他人，我趁其他人不备，从门后出来，混到那群人里。”
这证实萧琰当时的猜测是对的。
姜屿抬眸去看萧琰，萧琰未与他对视，抱着姜屿走出牢房。
陆闻舟并未一起离开，他走两步停下来，回头对四夫人说道：“你怀孕了。”
四夫人低着头，看不见神色，身体一阵颤抖。
陆闻舟见她不说话，又说道：“我可以跟皇上求情，让你把这个孩子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