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琰眉心突跳。
陆闻舟佯装咳了一下。
姜屿见他们这样，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面颊微微泛红。
“权宜之计，权宜之计……”姜屿尴尬的笑笑，低下了头，“毕竟我是个瘸子，不然也不用这么麻烦……”
长安城里谁不知道，姜二公子是个瘸子呢。
萧琰看着姜屿的神情，蹙了蹙眉，神色比姜屿还伤痛。
陆闻舟见状说道：“那既如此，明日我来接二公子。”
说罢，陆闻舟朝萧琰行礼退下。
院中顿时就剩两人，姜屿低头看着手上的梧桐叶。
树叶枯黄，随风飘荡，看似自由，却又身不由己。
正如他一般，去哪儿都离不了人推着。
萧琰过来抱起他。
姜屿心中一惊。
他一八尺男儿，萧琰怎么总是抱他？
真的是太瘦了？
“二公子不是要扮女子吗？靖王府里没有女人的东西，本王带二公子去街上买。”萧琰说着抱他上了马车。
姜屿还没反应过来，就坐在了马车里。
马车颠簸了起来，姜屿缓缓道：“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找两件丫鬟的衣服穿一下就行。”
萧琰看着他的侧脸，说道：“那哪行，丫鬟的衣服怎么能配的上二公子的容色。”
姜屿望向他，“王爷何必这样说话。”
萧琰转头看着前方车帘，“二公子多高？丫鬟多高？哪有那样的衣裳。”
“那王爷好好说就是了，何必……”挖苦他。
姜屿也扭过头，不去看他。
过了一会儿，萧琰说道：“以后不要说那样的话。”
姜屿错愕，他不知道萧琰指的是哪句话。
萧琰补充道：“不要再说你是个瘸子。”
指尖轻颤，姜屿攥紧手心，轻轻哼了一声，“嗯。”
许多年不曾有人这样在意过姜屿的腿了，大家都默认了他断腿之事，渐渐地他也习惯了，习惯了不用腿走路，习惯了坐轮椅。
可是萧琰似乎很在意。
现在连说都不让他说。
马车停下，萧琰并未让姜屿下去，而是去成衣铺里拿了两件上马车，让姜屿自己选。
姜屿有些犯难，他一男子怎么知道选女子的衣服，硬着头皮选了件月影纱纹大袖衣。
萧琰付了钱，把衣服拿给姜屿。
姜屿低头看着怀里的衣服。
衣服是有了，可他不会扑粉，也不会梳发髻。
姜屿看向身旁的萧琰，“王爷好人做到底，再找个会挽发的人吧。”
“无利可图的事本王不做，给二公子买衣服，是本王想看，至于头发嘛……”萧琰撩起他的一缕头发，在手中把玩，“本王觉得挽不挽都行。”
萧琰想着姜屿着女装，散头发的样子，嘴角勾起了笑。
姜屿挑起挑花眼，媚眼如丝，柔声蛊惑道：“那王爷不想看我扮作女子的模样吗？”
头发从指缝滑落，萧琰的手还愣在那儿。
身体里气血翻涌，喉结不可控的动了一下又一下。
萧琰收回手，不再看他。
这哪是勾人，这是勾魂！
“明日一早会有人来。”萧琰说话的声音已有几分低哑。
姜屿得逞一笑。
从小到大，只要他语气放软一点，提出的要求，爹和娘没有不答应的。
这一点他从小就拿捏了。
翌日一早，丫鬟来给姜屿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