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准备的接风宴乃是一场赏荷宴,正值荷花盛开的时节,湖上游船众多,时不时能听见歌女的歌声。
王煜璟也是头一次来这江南水乡,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这美景,荷花娉婷而立,出水芙蓉,摇曳生姿。
忽而响起一阵琴声,隔着重重荷花,一叶小舟慢慢驶来,舟上之人随着琴声作舞,王煜璟隔着那叶小舟有些距离,跳舞之人面容看不真切,但其曼妙身姿却吸引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待小舟接近了,众人也看清了作舞之人的容貌,只见他眉眼间顾盼生姿,柔情似水,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动人。
那李知府看到他,心里大惊,脸色变了几变,瞪了眼前人几眼,才勉强对王煜璟道:“这是在下为公子寻的舞者,就由他来伺候公子。”
王煜璟自然是将他的神情看得真切,想来原定伺候他的人不是眼前这个人吧,不过他也懒得计较,随意道:“不必如此大费周章招人来伺候我,让他退下吧。”
此话一出,李知府是喜不胜喜,“是….”,说着便要叫人将他带走,这时眼前的舞者却抬起了头,一双眼睛看着王煜璟,脸色苍白,决绝地说:“请公子垂怜,让在下伺候公子,否则在下只能自裁于此。”
王煜璟本该无动于衷,毕竟他不喜欢被人要挟,然而鬼使神差般,他盯着这人的眸子,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开了口:“你叫什么名字?”
舞者闻言,脸上的神色缓了几分,“在下姓许,名司柔。”
王煜璟念了了几句,低低笑道:“许司柔?这名字倒是和你很般配。行了,过来伺候我罢。”
许司柔这便更在王煜璟身后,用手帕抹掉了眼泪,他刚刚心脏都要跳出来了,今日他兵行险招,是做好了与李知府同归于尽的想法,如若王煜璟真不要他伺候,他便是死也要把李知府拖下水。
几日之前,许司柔便听闻李知府在张罗这场接风宴,据说是为了迎接京城那边来的贵人,他看着李知府如此重视的样子,心中便心生一计,他要扰乱这场宴会,就是要让李知府不得安心,若是能攀附上这位贵人就更好,自己的仇也能早日得报。
他向来对自己的容貌自信,自认从小到大没有几个人能比过他,尤其是那双眼睛。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他不信面前的男人没有片刻动心。果然,在自己和他对视的那一瞬,男人动摇了,对他起了怜悯之心。
这就够了,他想。
许司柔坐在王煜璟身旁为他倒酒,正要把酒递过去时,王煜璟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我最厌恶有人要挟我,你胆子倒是大得很。”
许司柔垂下眼眸,苦涩地笑道:“在下也是没有办法,过了今夜,您怎么处罚我都行,只求不要放过李知府。”
听着许司柔细细道来,王煜璟这才了解个中原委,这许司柔是舞女之子,因跳着一支好舞被李知府看上,想强掳入府,却被母亲护着逃过一劫,但是他母亲却被抓入府中受尽折磨而死,他一直潜伏着想给母亲报仇,这才出此下策。今早他偷偷地将本该献上的舞女迷晕,替换上了自己潜入宴会。
王煜璟眉头一皱,“此事凭你一人之词并不全然可信,我会派人去查清此事的,但你若有半句假话,下场便是脑袋不保,你可要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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